“万一她追究呢?”
“她难道不是摄影社的一份子吗?裸照是她自愿拍的,没人逼她。大不了分点成给她喽?这种照片可是最赚的。”
她如坠冰窖。
在听到“裸照”这两个字的瞬间,她捂着嘴去洗手间,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一干二净。
她说她不愿意再做模特了,却被告知,如果她想“半途而废”,或者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学校,他们就把她的艺术照放大挂满整个学校。
有社员为她鸣不平,然而不知受到了什么样的威胁或劝阻,最后只是默默退出了社团,不再关心她的事情。
她想到了报警求助,但是有人告诉她,她需要冷静,需要证据,否则除了泼自己一身污水,什么都做不到。
她相信了,为了所谓的证据,她只能继续当这所谓的“人体模特”。
因为想要卖上好价钱,也因为彻底撕破了脸,他们再也不顾忌她的感受,拍摄手法也开始向着低俗转变。
直到有一天,他们逼着她在天台进行拍摄,其中一位“摄影师”的相机出了问题,他气得不行,出去了一趟,最后回来的时候,手里竟然拿着她的莱卡相机。
她彻底疯了。
她不断挣扎,嘴里叫着“放开它,别用你的手碰它”。
摄影师最近正因为卖照片的不菲收入飘飘然,哪里会在意她的心情,让周围人控制住她,也不进行参数设置,就直接用她的相机对着她拍了了事。
她躺在地上,看着在别人手里对着自己举起的那只莱卡相机,黑洞洞的镜头就像是寒冷的枪口。
她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当天晚上,她抱着自己的老朋友莱卡相机,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然后在那晚皎洁的月色下,怨气凝结不灭,最终成鬼。
乔鹊浑身发抖,整个人沉在许思然的记忆里无法自拔。
黑暗中,有一团金色的光点飞速来到乔鹊的身边,接着爆开刺目的光线。
这光像日光一样刺破云层,也把他从别人的记忆里带了出来。
乔鹊只觉得自己突然躺在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面,就像冬天温暖的被窝,鼻尖好像还闻到了一丝清新好闻的花香沐浴露味儿。
……沐浴露?
乔鹊惊了,立刻睁开了眼。
他已经躺在天台的污水里,全身上下都湿了个遍,连头发都打着绺儿贴在耳朵附近。
有人正勒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咳咳……咳……可心姐,放开我……”他翻着白眼推开眼前的人。
赵可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乔呜呜呜小乔……我还以为你必死无疑了呜呜呜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