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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 42 章 偷看陈词被抓包。……(2 / 2)

陈念伸手又拿了一个:“我再尝尝。”

见陈念试毒成功,傅天河也心动了,尝试着吃了一枚。

“确实很不错。”他露出发掘到新美食的惊喜表情,“陈词也来尝尝?”

陈词摆手:“我不……”

他话还没说完,蚕蛹就被递到了唇边。

陈词花了一秒钟做好心理建设,张开嘴,傅天河轻轻地把这枚油炸小食送进少年口中。

陈词眉头紧皱地缓慢咀嚼,而陈念已经适应了蚕蛹的口感和味道,反客为主,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哥哥表情。

最终,陈词评价道:“还可以。”

“是吧,特香。”

最高兴当属沙弗莱,他成功卖出安利,让三位同伴都接受了这一东北美食。

试吃的功夫里鱿鱼也烤好了,他们觉得后面说不定还有其他小吃,就只买了一点,每个人拿着三串鱿鱼须继续向前。

路过卖明信片的精品店,陈念忍不住带头进去。

他从小就喜欢各种精巧的小玩意,甭管会不会买,光是看着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都心情舒畅。

沙弗莱在卖胶带纸的架子前停住脚步,胶带纸上印着精美图案,供顾客做手账使用。

他一眼就认出了几款可爱小物的胶带纸。

是他相当熟悉的风格,做游戏的三天时间里,他亲眼看到陈念画出类似的小物,当做游戏内道具的图标。

沙弗莱把所有的胶带纸都拿出来看了一遍,确定这几个应该就是陈念画的。

“干嘛呢?”陈念选完明信片,见沙弗莱一直站在某个货架前,过来看是什么情况。

结果他一眼就注意到沙弗莱手中的胶带纸,竟然是自己画的。

沙弗莱:“选了几卷胶带纸。”

“你还会做手账吗?”陈念还试图装作若无其事。

“不会,就是觉得这个画风有点眼熟。”沙弗莱笑着问道,“画一款这个大概要多少钱?”

陈念努力回忆:“这份图的话好像是两千?记不太清了,我有画过带人物,会比较贵,一张纯人物就三千块钱呢。”

沙弗莱:“毕竟要商用嘛,他们卖你这款胶带纸,肯定卖了不止三千。”

陈念:“那绝对的。”

沙弗莱:“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淘宝店?”

陈念:“认识的画师朋友里有把画做成周边来卖的,但是我感觉做周边要打样来回确定,有点麻烦,现在没时间搞,等高考完之后再说吧。”

“说的也是。”沙弗莱把几枚胶带纸拿着。

陈念见状赶忙拦住:“你还真的要买啊?”

“恰好遇见了就买了吧,反正也不算太贵。”沙弗莱笑道,“回头我把它们贴在课本上,总不能买回家里没地方用。”

“……你是魔鬼吧!”

而陈词和傅天河在看乐高。

“小时候我有买过那种微型的,特别喜欢玩,我妈就在旁边陪我,又一次两个人都玩入迷了,血都回到输液管中间才意识到针被打空。那天可差点把我妈吓死,她特别担心万一打进去空气了,我会死掉。”

说起幼时的事,傅天河露出笑容,当时他们大呼小叫喊护士的样子,仿佛还历历在目。

傅天河记得从那之后的两天,自己特别怕,总感觉血要被抽光,甚至都做好了悄悄死掉的准备。

陈词终于听到傅天河谈起他的母亲,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选了个空间站样式的乐高,道:“喜欢这个吗?”

“当然,不过拼起来肯定会很麻烦吧。”

傅天河凑上去看价格,被那三开头的四位数惊到了。

“好贵,怎么会卖这么贵?我记得小时候十几块钱就能买一份小的。”

“现在确实是越做越贵了。”陈词记下来这一款的名字,他们明天还要考试,如果当场买下不方便携带,改天从网上买也一样。

他们继续看,某款当中有个穿着工装裤手持钳子的小人,陈词评价道:“有点像你。”

傅天河:“只可惜我们厂里真正干活的人不会穿这种背带工装裤,都是工作服,一套就完事。”

话题就这么从乐高聊到工作上去了,陈念和沙弗莱走过来,招呼道:“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四个人走走停停吃吃,很快就买了十几份小吃,老师们没安排今天的集体晚饭,学生们可以自由决定要吃什么。

陈念被最后一份狼牙土豆彻底填饱了肚子,嘴里也渴了,开始寻找附近的奶茶店,却注意到了一家画廊。

陈念拔腿就要往里面走。

陈词却道:“我去桥那边看看。”

陈念:“行。”

四人就此分开,沙弗莱当然跟着陈念进去了画廊,傅天河陪着陈词走上拱桥。

潺潺的溪水从桥下流过,不远处人造的木质水车,正被水流带着滚动,远处的湖面平静,傍晚的夕阳泼洒下粼粼波光,水面映衬着晚霞,如同另一方位面的异色天空。

傅天河突然冒出了个脑洞,也许湖水正是通往另一方平行世界的入口,在那个世界里也有他们存在,只不过是和现在截然不同的身份。

说起来陈词很适合当清冷出尘的高岭之花,肯定是贵族身份,而自己也许就是个穷小子,因为一场意外和他有所交集。

傅天河想着想着,原本远远眺望风景的视线,不自主地悄悄移动到了少年脸上。

陈词的鼻梁挺高,但鼻头小巧圆润,他的五官柔和且精致,经常绷成一条直线的唇其实总是透出浅浅的粉,平静的眼眸如澄澈的琥珀,被阳光照耀时,甚至让傅天河想到深邃宇宙当中神秘的星球。

傅天河自以为偷看得隐蔽,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陈词察觉到了。

他又不是瞎子和傻子,当然能感受到从身旁投射而来的目光。

“你在看我吗?”陈词直截了当地问。

傅天河被他问得浑身一激灵,差点原地跳起来。

“啊、我、那个……”

“想看的话就直接看好了,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角色。”陈词转过身,面对着傅天河,显然打算让他直接看个够。

陈词实在太坦荡了,傅天河隐藏在心中的小心思被击得溃不成军。

他努力让视线定格在面前少年的面庞,可是越来越烫的身体让傅天河本能地想要逃开,他的目光开始左右游离,就是不敢和那双琥珀色的平静眼眸对视。

太奇怪了,为什么他的心会跳得这么快?

浑身血液在血管中奔腾,好像是刚刚拼尽全力地跑了八百米。

湖光晚霞和靠在小桥石栏边的少年,一只黑白相间的鸟儿落在旁边,蹦跳着寻找食物,傅天河挥手把它赶走。

对不起了小鸟,他默默地想,我总得找点什么事干来缓解尴尬。

可现在呢。

鸟被他赶走了,可陈词仍面对着他,他总不能说自己害羞,不敢看了吧?

傅天河鼓起勇气,他强迫自己和陈词四目相对,两人就这么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可惜,只过了五六秒傅天河就撑不住了。

他干脆闭上自己的左眼,只留下那颗虚假的右眼,金色义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陈词,但在傅天河的世界当中,漆黑一片。

失去了左眼的配合,往常显得格外灵活的假眼,彻底没了灵魂。

傅天河正等待着这场对决的结束,突然感觉到有东西碰上了他的眼,以绝对轻柔的力度,触碰那颗印刷上去的瞳孔。

手指的动作无可避免地触动了睫毛,眼皮也连带着很痒。

傅天河不敢睁开看情况究竟如何,他按在石桥栏杆上的手愈发收紧,指节都泛出用力的青白。

陈词在研究他的义眼片。傅天河想。

虽然自己早就摘下来给他看过,但现在带的这个可是新的,也许和之前的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吧?

过了许久,傅天河才感觉到陈词应该收回了手。

少年轻轻按着傅天河的肩膀,把他的身体推着,转向某一个方向。

然后是耳边传来清冷的嗓音:

“看。”

傅天河试探着睁开左眼,大片的秋沙鸭正振翅而起,飞向那一轮即将消失在地平线的夕阳,他从深重的黑暗瞬间踏入无比耀眼的暖橙色世界。

鸭子们扑棱翅膀的响动,嘎嘎的欢快叫声,旁边孩童的嬉笑,上了年纪大爷大妈的唠嗑,所有的所有,清晰传入他耳中。

“好美。”傅天河喃喃道。

“来背个课文吧。”陈词望着那群扑腾个不停的野鸭,给傅天河开了个头: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傅天河顺着往下背:“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滕王阁序傅天河本来背得磕磕巴巴,主要是前面的那几段实在太拗口,结果这次站在陈词身边共赏风景,竟然很流畅地顺下来了。

果真要代入实景才会更有感觉啊。

特别是背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时,傅天河的语气中都带上了他自己不曾注意到的喟叹。

出来考个物理学竞赛,还把语文的必背篇目给复习了。

不愧是陈词老师。

“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背完最后一句,傅天河的所有尴尬情绪也都消失了,转而变成了兴奋。

“怎么样,我背得还行吧?”

“很不错。”陈词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走下桥,通往湖的另一侧,“那边好像有下象棋的,要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