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栖看向那幅线稿:“你是谁?”
画中人在这个游戏中是个超然的存在, 既非玩家,也非涉入游戏的夹缝人。莫栖本以为他只存在于展厅的那幅画中, 没想到他竟可以无处不在, 连一幅线稿中都有他的力量。
他对莫栖展现出异样的好感, 并在关键时刻帮助莫栖,似乎是敌非友。
可莫栖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意,他的观点和这个游戏的理念颇为相似,一切皆有其代价,这种好意背后承载的分量必定沉重。
线稿无风自动,“哗啦啦”地响起来,似乎在回应莫栖的话,又无法发出声音。
莫栖只能自己猜测:“你很强,却处在游戏限制中,需要我帮你。”
线稿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又“哗啦啦”晃动,也不知在说什么。
莫栖下意识地按住胸口,那里有一处弹痕,他对此毫无印象。
“我是失去了某段记忆吗?”莫栖问,“就像这场游戏中的夹缝人,就算侥幸回到现实世界,也不会记得在游戏中发生的事情,莫非我曾是夹缝人?”
线稿见实在无法交流,那从画纸上伸出的手臂拍了拍藤条,粗壮的藤条抖了抖,吓得满地乱爬,最终从角落里翻出一支铅笔,推到线稿面前。
黑白手臂抓起那支笔,在线稿的空白处写下“是”字。
“我因你进入游戏?”莫栖问。
手臂在“是”上点了点,似乎不想再多写字。
“你曾在梦里对我说,‘你还是来了’,是不是代表你不希望我来,是我执意要来的?”
手臂又在“是”上轻点。
莫栖摇摇头:“那我一定欠你很多人情债了,否则也不会跟过来。”
这次手臂在纸上写下一个“不”字,否定了莫栖的答案。
“那就是你有求于我。”莫栖说。
笔尖先是落在“不”上,又回到“是”上,来回游移不定,不肯落笔。
“懂了,你不打算求我相助,我却由于某些原因被迫却卷进到这件事中,我在游戏中的行为会引发一些结果,这结果对你有利,对吗?”莫栖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析。
笔尖很无奈,但最终还是在“是”上点了。
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莫栖倒是松口气。画中人在这场游戏中帮了他两次,若是一直不索求什么回报,反倒叫莫栖耿耿于怀,他什么也不怕,唯独畏惧欠下什么的感觉。
“我需要做什么?”莫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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