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晓母后在为儿臣的婚事烦心,儿臣不孝,让母后忧心了许久。”梁嬿顿了顿,道:“儿臣想了想,不如等年底的时候,在京城抛一次绣球,让老天做决定。”
混蛋赵千俞想娶她,她还不愿意嫁呢!
随便嫁一人都行,就是不嫁他!
混蛋!比王八蛋还要混账的混账东西!
太后眉头紧蹙,责备道:“说什么胡话。”
“那睿王赵千俞骗你,瞒了我们所有人,哀家也气。哀家恨不得将赵千俞立刻赶出姜国,再去信一封给武宗帝,让武宗帝好生看看,这便是他儿子干的好事!但生气归生气,莫要拿终生大事当儿戏。抛绣球像什么话,倘若是街边路过的一名乞丐接了呢?你不是要嫁给个乞丐?”
梁嬿生气,嘀咕道:“那也比嫁给那混蛋强。”
乞丐对她的话自是言听计从,更不会骗她。
虽然,她不喜欢其他男子。
她的十七已经不在了,嫁给谁梁嬿眼里都没区别。
太后牵着梁嬿漫步在青石路上,道:“等几日,待陛下将摄政王余孽清剿完后,哀家提议陛下在宫中办场宴会,让朝中未有婚约的世家子弟出席宫宴,你尽管挑,看中哪位男子,哀家让陛下给比指婚。”
梁嬿摇头,反驳道:“这不成强娶了吗?”
话说出来梁嬿才觉有多可笑。
她当初就是强行把那混蛋拘在府上,才有了后面发生的种种。
当时就该让那混蛋在俘虏场待着!
不救,不救,就是不救他,不给他治伤,疼死他。
太后笑笑,道:“你看,哀家让你亲自挑,你又不愿意了。”
行至花园水榭亭,太后牵着梁嬿缓缓上了台阶。坐在水榭亭中,太后道:“你父皇在世时,也常常惹哀家生气,当时我们刚成婚不久,他还是东宫太子,不似当了皇帝那般威严,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放下太子的身份,想尽办法逗哀家开心。每每和好,先帝和哀家的感情又深厚了些。虽然哀家只见了睿王几面,但是淼淼和他的相处,哀家都看在眼里。淼淼对睿王有意,睿王也属意淼淼,耽误了这么年,哀家可不想你随便找一人凑合着过。”
梁嬿黛眉紧蹙,道:“那混蛋满口谎言,若非儿臣发现,那混蛋不知要骗儿臣到几时。”
“儿臣看见那混蛋就生气,再也不想听他说话。”
太后笑笑,道:“那便先罚他,罚到你气消为止。哀家的宝贝女儿,怎能让他说骗就骗?他想求得原谅,那也要看看我们给不给他机会。”
太后希望女儿幸福,过来人才知道,寻到相互喜欢的人有多么不容易。
“赵千俞既然敢骗淼淼,便知道说谎要付出数倍惨痛代价。若是遇到一点坎坷便退缩回了南朝,那他便不值得淼淼托付终生。”
梁嬿轻哼一声,“气消了也不嫁给他,更不想见他。”
那混蛋昨日在府外碰壁,也不知今日有没有去长公主府。
倘若他碰一次壁就放弃了,那他就是混蛋中的混蛋。
“母后莫要提那混蛋了,大好的日子提他作甚。淼淼难得回慈元宫陪您,待会儿我们回殿里插花如何?”
太后笑着应道:“好好好,不提了。”
话虽这样说,但太后回殿中后吩咐侍女留意着宫门口,倘若赵千俞求见,皇帝不见,便将他带去御花园。
先罚了他再说。
光罚还不行,必须要让赵千俞长记性。
长公主府门外,赵千俞从晨间朝阳升起,等到落日,也没等来梁嬿让他进去的消息。
落日余晖中,赵千俞看着门口两个石狮子的影子越来越靠近府邸门槛,待日头再落一些,那影子便照进了长公主府。
等了一天的赵千俞心中烦闷,与那两个石狮子大眼瞪小眼。
他生平头次觉得自己活得不如门口的石雕。
这厢,元修从街边茶肆端了杯茶水来给赵千俞解渴,从茶肆老板口中得知一条消息,急急来与赵千俞说。
“殿下,长公主不在府上,听茶肆老板说,今日我们还没来时,长公主便乘马车出去了,不知要去往何处。”
赵千俞面色一黑,怒气四起,生生将茶杯捏碎了。
元修抿唇,不敢多言,他家殿下正在气头上,他一说话,准是领十军棍的处置。
赵千俞也确实在气头上,梁嬿一早就出去了,却故意不让门房告知他,让他在外面等了一天。
他骗了她,她便以牙还牙,也骗了他!
赵千俞剑眉紧蹙。
他骗了梁嬿三个月,她是不是也要骗他三个月?
三个月后,她气就消了?
赵千俞垮着一张脸,三个月太久了。
梁嬿快日落了也没回来,赵千俞仔细想了想,猜梁嬿恐是入宫去看太后了。
第二天一早,赵千俞去了皇城门口,求见少帝。
少帝不见他,赵千俞回鸿胪客馆用过午膳,下午时分又去了趟宫门口。
少帝还是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