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琉张口还想继续训人,但是看着钟嘉木那副小可怜的模样,又狠不下心,只能不痛不痒地回答道:“你要是真知道错了就好了。”
末了钟琉硬撑着最后一股气问:“脸,疼不?”
钟嘉木点头。
钟琉想给他找点东西敷脸,而后又想起来,这巴掌就是自己打的。
他冷哼一声,也不在乎此时到底还有没有气势,反正把面子撑住,“疼就对了,看,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
经过了两日的寻找,警方总算是找到年玉。
但这时候,年玉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夏季气温高,尸体已经开始隐隐腐烂发臭。
年玉的母亲早在多年前因病去世,奚元凯虽然对外宣城将他视为继承人培养,但是这一来没有血缘的关系,二来没有办理养子手续,现在年玉的地位充其量也不过是在奚氏入职的员工,还是引咎辞职的那种,自然奚元凯没有一点帮他办理后事的意思。
按照规定,年玉被火化,遗产全部移至Z市相关福利中心。
年玉火化的时候,没有一个熟人前来探望,帮他料理后事的都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一个人生,一个人长大,一个人爱,一个人疯狂,一个人争夺,最后一个人死去。
贺闻目前依旧了无踪迹。
因为年玉被找到的时候,身上有撕咬的痕迹,警方开始怀疑是不是当时贺闻还有生命迹象,然后被野兽给叼走吃掉。
钟嘉木回到学校的时候,还有一周就是考试周。
人一旦忙起来,就再没有时间伤春感秋,他不仅要背各科老师划下的重点,还得在一周内画出一幅人像油画作业。
钟嘉木不知道自己应该画谁,他只能先将人脸五官基础打好,然后随便胡乱在上面添加细节。
上午一早醒就拿着画笔涂抹,下午就带着书到图书馆背。油画难免身上会沾着各色的颜料,钟嘉木根本没有收拾的时间,吃完饭就带着书,坐在图书馆的最角落。
孟高寒找到钟嘉木的时候,便看着他双脚踩着椅子,以一副蜷缩的姿势蹲在椅子上。
孟高寒提着东西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钟嘉木同学。”
钟嘉木抬头,看到孟高寒,有些讶异地开口,“孟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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