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也不是不食烟火的仙人,赚钱不容易,现在一大碗软饭摆在眼前,还是金山银山那种,柳应渠心神动摇。
他还想多吃点肉,还想穿件新衣裳,还想咳,有点零花钱花花。
夜里蜡烛全灭了宿舍很安静焦鸣突然出声:“你们睡了吗?”
柳应渠正想着邪恶的念头被焦鸣这一声叫回了心智。
柳应渠应了一声:“还没睡。”
古战也应了一声。
“几日后我们就能回去了,我听其他人说班上那几个人要去喝花酒。”焦鸣小声说道:“还有的人打算就睡在青楼里了。”
“你说这个干什么,你想了?”古战憋着气性问道。
“我、我没想,我书还没有读完呢,哪能去那个。”焦鸣含糊道:“我就是给你们说说。”
“古战,你成亲了没?”焦鸣问道。
古战在被窝里没说话过会儿才瓮声瓮气道:“娶了。”
柳应渠见古战的样子也就二十出头的人,竟然已经娶亲了。
“我也订了亲,等下场考后就成亲。”焦鸣道:“应渠,你呢。”
“我没成亲。”柳应渠低声道。
“哎,我不该问你的,你见识可比古战这个成亲的还多。”焦鸣突然恍然大悟。
柳应渠虽然没成亲,这花花肠子可多着呢。
柳应渠:“……”这话说得他跟个脏男人一样。
“老兄,可有招?”焦鸣兴致勃勃的问。
连古战也束起了耳朵。
柳应渠:“……”他能有什么招。
男德男德,歪瑞古德?
第10章 生气
刘夫子改卷子改得慢,他们这些夫子还有一个专门的房间,他对面就是苗夫子,苗夫子突然大喝一声,赞赏道:“妙啊,妙啊。”
这一声大吼倒是引起了其他夫子的注意,他们考试的卷子都是一样,没见过让他们这么激动的卷子。
“我这学生顾焕崇写的是我见过最好的。”苗夫子挼挼胡子道。
其他夫子看了顾焕崇的卷子也啧啧称赞。
刘夫子没凑上去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这老头子心里还是有些虚荣,他继续批改卷子,很快就批改到了柳应渠的卷子。
前面很多没做,很难的计算题竟然做对了,但是就一个干巴巴的答案,刘夫子给他扣了一半的分,最后看到最后一道策论题。
他还没来得及看内容,粗略一看,只有一行字,还特别短!
好后生!把刘夫子气得发抖站了起来,把椅子也撞到了,发出一声尖锐声音,吸引了不少夫子的注意力。
他们都知道刘夫子和苗夫子不对付,现在苗夫子收了一个好弟子顾焕崇,而刘夫子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学生,虽然伍生是好,但还是比不过顾焕崇。
苗夫子笑道:“刘夫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好文章也让我们看看?”
刘夫子有点尴尬,有被苗夫子阴阳怪气到。他根本没有理会苗夫子,也不知道怎么回嘴,就盯着柳应渠的卷子尴尬坐回去了。
其他夫子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刘夫子以往都是要回嘴的,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好像被那篇文章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苗夫子势必要抓住死对头的小辫子,他快速走过去看了一眼,好大的空白!
“写得很好,刘夫子也给其他人看看。”苗夫子说。
刘夫子心里发苦,只能硬着头皮道:“四个字,攘外安内。”
“???”
“下面呢?”
刘夫子:“下面也没了。”
“……”
“这四个字与外交无关,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巧言令色!”一个夫子振振有词。
“安定朝政,再排除外患,怎么和外交无关,没有一个稳定的朝廷,那还谈何外交?”
“你的意思是大昭朝内部不安?柳应渠一个小小的书生,连功名都没有,他知道什么朝廷大事?他懂朝廷吗?!小小书生竟如此猖狂!”
新帝刚上位最忌讳谈内政不安,这都是朝廷的老传统了,谁也不敢提。
“我们在这说这么多,还不如问一问这个学生为什么这么写?”
“说得对,让人把他叫过来,算了,我亲自去把他带过来。”刘夫子擦汗,心里把柳应渠这个伪君子一顿臭骂!
不会写就别写,写了就不要显得离谱中又有一丝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