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渠,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再去镇上请大夫。”谭大娘担忧地握住柳应渠的手。
“云愿,去把鸡蛋羹端来给你大哥吃。”谭大娘又吩咐道。
柳应渠手指有些僵硬,他瞧见谭大娘眼中的担忧,低声说:“我已经没事了。”
“谭大娘,有人来买鱼了,你快把鱼提出来卖!”邻居吼着嗓子说。
“来了,来了!”谭大娘来不及说话就走了。
柳应渠见谭大娘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是怕露馅,脸上也带了一丝沉重。
实在是脑子里碎片化的消息太过惊人了,他穿书了,穿的还是一个渣男,准确说是个凤凰男。
还是帮助他后就把夫郎全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原主看上去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心眼却不小。他出身乡野,野心勃勃,花钱让一群地痞流氓给他造势,在谎言中成为了一个有才学的书生。原主又长相不俗,嘴巴很甜,哄得不少哥儿为他如痴如醉,骗了不少的钱财,来供自己打点人脉。
他看中了一条大鱼,清水县沈员外的独子,沈清梧。渣男不原主使尽浑身解数,甜蜜话一筐一筐的,表忠心的话滔滔不绝,沈清梧就嫁给了原主。
沈清梧是一个经商天才,长相也俊美,家里一直也在催他嫁人。如果嫁给一个门大户对的男子,大概是不会让他经商,还会逼逼赖赖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沈清梧可不想这样,他必须要有自由,这时候原主就出现了。
长相不错,还是一个书生,嘴巴很甜,还答应不干预他经商,这不是很好,沈清梧就嫁给原主了。
原主从此走上庄康大路一路往上爬,在殿试成了榜眼被相府嫡子看上了,就把沈清梧全家杀完了。
还成为了一个大贪官。
“兄长,吃鸡蛋羹。”柳云愿端着鸡蛋羹递给柳应渠,人有些疏远,漆黑的眼眸死气沉沉的,比起他这个病人还要没有神采。
要是柳应渠是柳云愿,他也死气沉沉。
把自己的亲弟弟卖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作妾,这事原主也干得出来。
柳家有三个孩子,大哥柳云华也是一个哥儿,嫁给了一个经商的卖货郎。三弟柳云愿才十六岁。
柳云愿心里还憋着气,看见柳应渠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沉重,毕竟是亲生兄长,他也知道他兄长心里还想着镇上的小寡夫,又不肯放下沈家的好处,还和其他家的哥儿们也在来往。
跟个花蝴蝶一样浪。
“你别想镇上的白寡夫了,他看不上你。”柳云愿说。
柳应渠:?
瞳孔震荡。
“我还和寡夫有干系?”柳应渠接过鸡蛋羹,放到床柜旁,手指颤抖。
“兄长自己不记得了么,你曾经还说要娶白寡夫做小,让白寡夫幸福一辈子。”这话他也是悄悄地跟在柳应渠身后才听见的。
“鸡蛋羹,你自己吃吧。”柳应渠顿时生无可恋。
“你不饿的吗?”柳应渠今天还未用饭,柳云愿问的时候,柳应渠已经翻了个身,双手在胸前合十,一脸安详。
柳云愿:“……”
柳云愿把鸡蛋羹端走了。
柳应渠躺了会开始思考人生。
他在想他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他脑海里关于这本书还真是模糊的,看了好久也是看见原主和自己名字相同才留了印象。
柳家居住在柳家村里,柳父在发洪水那年死了,就是谭大娘把他们三个拉扯大,家里还有三亩地供他们吃住。
而且原主去书院读书和这次生病耗尽了家里的钱财,原主这才把柳云愿以十两银子的彩礼许给了六十多岁的邓老头。
上辈子柳应渠活得太累了,这辈子只想安心当个咸鱼。
但是没有钱,他过得也不是咸鱼生活,而是死鱼生活了。
他物质欲很低,但应该先把十两银子赚回来。
种田吧,他对自己很了解,有自知之明,而且种田也没多大钱途,古代对于种田的赋税还很重。
读书吧,他真的怕读书,还是古代考场这样的死亡考场,人多,通过率低,在古代供一个读书人可不容易。
他思前想后,躺在床上睡着了。
夜渐渐深了,中途柳云愿来把煤油灯里的灯芯剪了一下。
过了好半晌,谭大娘回来一家人就开始吃饭,柳应渠已经能从床上下来了,他勉强吃了几口。
清清嗓子说:“娘,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去书店里找些稿子来抄,赚点钱。”
“你还是好好去读书,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谭大娘连忙拒绝。
柳应渠不能忍被拒绝,他决定……求求谭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