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他以后,夏尔雅试着减少回家后的工作量,也儘量不加班得太晚。
车时勋还是像以前一样时常替她张罗三餐,可只要她说了去外头吃饭,他也不再坚持自己下厨,就连过去爱吃冰和甜食的习惯都因为她一句不准戒掉了。
他甚至把过去常做给她吃的每道料理烹调步骤都写成了笔记,有些甚至还加上插图,摆在厨房的抽屉里,好让她偶尔想为他下厨时可以参考,不怕乱了手脚。
某一晚,夏尔雅忙完工作出来,见男人在衣帽间里烫衬衫,她说想帮忙,他就手把手教她,后来每一次整理衣服时,他都会特地留一两件衬衫给她,让她参与日常。
每天晚上固定要吃的头痛药,他也刻意摆在她的书桌上,好让她能在结束工作以后拿着药罐出来,叮嚀他该吃药了。
他总是在生活的细节里替她保留了能参与的空间,用着不造成她太多负荷的方式让她照顾他,以他最擅长的迂回抹去她心里对于自己是不是不够爱他的自我怀疑。
太过温柔。
卸下灿星集团的职务后,车时勋积极拓展酒庄事业,两个月前举办的品酒会虽然只邀请几家媒体列席,仍然引起热烈回响。
记者会上,记者询问他是否有意打造属于自己的餐饮品牌时,他不但亲口否决了这个可能性,更主动公开自己早已丧失味觉且患有恐惧症的病史。
儘管男人未言明动机,可从后来媒体报导的内容,夏尔雅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在向全世界宣示,她有多爱他。
不做经理人,不创立品牌,车时勋的日子依然过得忙碌。
陪伴以外的时间,他几乎天天往两人未来要入住的新房跑,业主亲自监工,设计师和装潢团队也不敢怠慢,工程进度甚至比原先预计还快上许多,提早了一星期交屋。
前天,车时勋请了清洁公司过去把屋子打扫乾净,也联络好搬家公司,更利用她上班的时间把大部分的东西都整理好装箱,只留了她的书房给她自己收拾。
搬家当天,夏尔雅结束早上的庭之后就和事务所请了半天假,抵达新家时,搬家公司已经将所有大型傢俱落位,也按照车时勋的指示将纸箱分门别类摆在不同空间。
趁着他送工人下楼的空档,夏尔雅进房换了套轻便的衣着,打算动手整理。
「尔雅。」
夏尔雅循声看去,男人已经来到身边,冷不防将她打横抱起。
她一怔,本能环住他的项颈,眼神有些慌张。「你干嘛?」
「你还没吃饭吧?」车时勋噙笑,抱着她进了厨房,将人放上餐椅,而后从电锅里拿出汤麵上桌,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先吃饭。」
这女人今天早上有两个庭,一早出门时匆匆忙忙的,连早餐都忘了带,怕是又空腹喝咖啡,然后一路饿到了现在,可一看见她眉目间有了倦色,他就捨不唸上一句。
「??」
夏尔雅抿了抿唇,觉得他贴心太过,心还是暖了。
吃过午饭,夏尔雅决定从书房先整理起。
执业十年下来,家里累积了不少书卷期刊,光是分门别类就耗时费力。
趁着这次机会,她将不太常翻阅的书籍及求学时期留下的笔记资料全收进了纸箱,才弯身想将箱子放上架,身后就传来敲门声。
夏尔雅停下动作,回身就见男人走来,手里端了杯水。
「休息一下。」
「谢谢。」她接过水杯,靠着桌沿稍作休息。
「这些是要摆到最上面的?」
「嗯。」
「我来吧。」车时勋自愿接手苦力活,弯身搬起纸箱,轻而易举地就把东西放上书架顶端。「门口箱子里有几个相框,你挑个喜欢的摆在书房里吧。」
夏尔雅放下水杯,动身前往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