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时勋低笑,「当然。」
当初要不是为了这块提拉米苏,他们不会有今天。
见他笑了,也看见他眼底心领神会的流光,夏尔雅抿笑,心里有了几分成就感。
结果那块提拉米苏车时勋分了一半给她,吃完后甚至主动收拾杯盘。
这男人似乎总是这样,把生活里大部分的琐事揽去,鲜少让她动手。他很清楚她的个性,知道她不需要人照顾,就用她能接受的方式付出,不曾要她改变什么。
他可以对她倾尽所有,可以对她毫无保留,却从不曾对自己温柔。
身上承载着灿星集团的光芒,迫使他隐藏真实念想,无从恣意表达所欲,长年的压抑扭曲了思维,最终成了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彰显愤怒,甚至认为那是最好的方式。
每一与人争锋,他都把自己当成筹码。
太让人心疼。
车时勋洗好了餐盘,甫转身,女人又一次主动抱了他。
温暖漫漶,他一怔,满目柔软,「怎么了?」
夏尔雅摇摇头,默了几秒,还是主动问起他始终回避的话题。「惩戒会还好吗?」
「很可惜,我没有被解任。」男人笑叹,是真的失望。
夏尔雅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安慰才好,她知道他的确无心恋栈,留在这个位置上也确实让他过得不快乐,所以她才害怕,怕他失去以后一无所有,也怕留在原地让他痛苦。
好像无论怎么选择,结果都是坏的。
拥抱过后,车时勋松了手,「时间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你今天要回去?」听闻,夏尔雅仰头看他,眸光微讶,原先松开的手又反悔地重新揣住他腰后的衬衫。
车时勋失笑,「不是说明天早上下午都开庭吗?有我在,会吵到你的。」
他太容易被光亮打扰,她也是浅眠的人,只要他一有动静就可能吵醒她,律师这份工作已经耗去她太多心神,他不希望连她为数不多的睡眠时间因为他变得所剩无几。
夏尔雅抿唇,知道他是体贴她,心里却不认同这理由。
上一回主动留他是因为喝了酒,她没醉,但的确衝动了,如今清醒着,有些话反而说不出口。
读出她藏在眼底的欲言又止,男人莞尔,俯身去吻她的唇,「能收留我一晚吗,夏律师?我能拿早餐抵宿费,身体也行。」
夏尔雅气笑,囓他一口,这男人就爱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