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百货公司,夏尔雅先是绕去皇品饭店买了一份提拉米苏,然后驱车返家。
上楼前,她一样先至收发室收信,乘上电梯后,她迅速将收来的信看过一遍,主要是电信和信用卡帐单,至于最后一张淡粉色请柬很明显就是婚礼邀请函了。
过了二十五岁以后,几乎每年都会收到不同求学阶段同儕的请帖,后来当上合伙人,偶尔也会有一些来自客户的邀请,夏尔雅倒也见怪不怪。
拆开后却发现,这是一柬来自前男友的婚礼邀请。
夏尔雅脸色一沉。
那个当初花了整整一年追求她,却在交往半年后就管不住下半身劈腿,在她特地提早把工作处理完,亲自买了蛋糕要替他庆生,却撞见他带着别的女人回家里翻云覆雨,偷吃不擦嘴反倒还当着第三者的面向她提分手的傢伙,竟还有脸发喜帖给她?
他难不成还奢望她包个礼金过去,亲口和他道声百年好合吗?
一进家门,夏尔雅直接把请柬扔了。
沐浴过后,手机里多了几则讯息,泰半是来自助理杨心安关于明日开庭行程的提醒,一些是广告,最后一则才是车时勋报备已经下飞机的讯息。
夏尔雅传了讯息过去,要他回来时过来一趟,直到看见男人回覆说好才进书房加班。
时针跨过午夜,门铃正好响起。
夏尔雅将处理告段落的文件存挡,起身去应门,门一开,就见男人温润的笑眼,他手边没有行李,身上也只穿了衬衫,应该是先回家才过来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要我过来一趟?」
「先进来吧。」
车时勋进了屋,随着女人走至厨房,就见她从冰箱里拿了个纸盒出来,又从橱柜取了圆盘和叉子,将蛋糕盛盘后端上桌,「坐吧。」
男人从善如流。
夏尔雅也坐了下来,将蛋糕推上前,轻道了声:「生日快乐。」
眸光轻颤,车时勋扬唇,「谢谢。」
来台湾这些年,他其实不太过生日的。
过去的日子里,他也不太喜欢过生日。
身为财阀后代,每年的生日宴儼然都是一场假祝贺之名行拢络之实的舞台,宾客带来的每一份礼物都代表了利益的交换与势力的攀附,收与不收则代表了结盟或保留的暗号,即便是幼年时期,他也没有太多机会享受这本应属于他的日子。
长大以后,庆生无疑成了交际最合适的手段,人们各怀鬼胎,嘴上却都是祝福。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生日这天只送上一块蛋糕,简短地说一句生日快乐。
「你还记得这个提拉米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