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为了车时勋一通电话,夏尔雅又特地换了外出服,五分鐘后出现在他家,与他对座于餐桌前,陪他喝那锅她特地煮给他的鸡汤。
她其实可以拒绝的。
可因为他说他想要她陪,她就来了。
夏尔雅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陷得太深,在车时勋面前,她永远不像自己。
就像她过去曾经说过再也不进厨房,却为他破了戒,明明讨厌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却还替他燉汤,明明知道自己厨艺差成什么德性,却还是认为他能为她做的她也能做到。
她也想要对他好,像他对她好一样。
车时勋其实知道这锅汤是她煮的,这女人不諳膳事,下午见面时一双手还完好,现在上头却贴满了ok绷,估计是用刀时不小心割伤了指头。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任何他为她做的事,她都想为他做一遍。
太讲求平等。
但他心里是开心的。
明天就是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日,她愿意跨出这一步,对他而言是莫大的鼓励。
「谢谢你过来。(???????.)」
温沉的字句渡入耳膜,顺着血液熨过心口,夏尔雅垂着眼睫,偷偷笑了。
一会,她主动提起了想了整晚的事,「明天我送你去上班吧?」
意料之外的提问传入耳里,车时勋一怔,险些把刚入口的汤咳了出来。「你说什么?(????)」
男人的反应太过,反倒让夏尔雅一阵难为情。
不过就是说要送他去上班而已,有需要这么惊讶吗?她平时是对他多差劲了?
好不容易嚥下热汤,车时勋抬首看她,「尔雅?」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自己开车,没有别的意思??」夏尔雅解释,最后一个音才落下,她立刻后悔,简直欲盖弥彰。
见她表情懊恼,男人不禁笑了。
她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从他醒来以后就频频释出各种善意,先是留在医院里陪着他,回了家替他燉汤,现在又说要送他上班,感觉就好像??
「尔雅。」车时勋放下餐具,稍微坐正身,「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夏尔雅再次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在他面前,她总是这样,什么也藏不了,也什么都瞒不了。
「尔雅?」
「我只是??」夏尔雅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在看见他眼底的温泽以后又止住了声。
她就是说谎了又能怎么样呢?根本骗不过他的,何况她一整天的行为都这么反常,他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这种时候,她突然就有些讨厌因为恢復记忆而变得柔软的自己。
她从来不晓得当年和车时勋在一起时自己会是这样的,表面上总是装得强势高傲,实际上却轻易折服于他温柔的眼神和口吻,就如同现在的她。
夏尔雅喟叹,心有不甘,却还是点了头。「嗯,我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
唇边的笑容一僵,车时勋一时没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