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芝脸色大变，回头看向他，“业成？”

阮南苏也怔忡的望向床上，却刚好与阮业成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后者的目光带着初醒的浑浊，却又那么压迫锐利，让人避无可避。

阮南苏双手攥紧，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迟迟喊了声，“爸……”

阮业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他昏迷太久，刚醒来也提不起什么力气。

姜兰芝扶了他一把，让他上半身倚靠在床头上。

“苏苏，”他气息不匀地开口，“你刚刚，跟你妈在说什么？”

阮南苏上前握住他的手，没法回答只好岔开话题：“爸，你刚醒，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问你刚才跟你妈说了什么！”

他重复质问，声音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怒气。

姜兰芝看着阮南苏默不作声，只好自己跟阮业成解释了一遍。

在她看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天大的事，不可能瞒着他。

“苏苏，你……”阮业成听完姜兰芝的话，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她的手都在颤颤发抖，“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阮南苏红着眼睛，泪水夺眶而出，根本强忍不住。

姜兰芝怕阮业成刚醒又气出个好歹来，连忙帮他拍着背顺气。

“苏苏啊，爸就你一个孩子，对我来说，你的健康开心比什么都重要，”阮业成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情绪才慢慢恢复平静，“没错，爸爸是还没活够，但如果继续活下去的代价是以我女儿的健康来换取，那我宁愿死在这场病里！”

“业成！”姜兰芝脸色骤变，“不要说这样的话……”

阮南苏垂下头去，苍白的小脸上泪痕交错，早已泣不成声。

她在医院里待了很久，跟他们也谈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