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护着面前这个乱晃的影子,只是感觉到自己心口的青莲遭此横祸,顿时血气上涌,猛地一下翻身将宁逾压住, 卡住胳肢窝把他上拖一截,恶犬扑食一般狠狠咬住了他的喉结。
“嗯……”
这一口咬得太重,已经远远超出了宁逾嗜痛的界限,鲜血混着海潮气息从喉结处汩汩地冒出来,一小朵青莲印记在鲜血淋漓下落成。
宁逾痛到直踢人,长而锋利的指甲不受控地刺了出来,却强忍着没有往沈浮桥的身上挠,他一边痛喘着,一边艰难地求饶:“不是……故意的,松口……痛……”
沈浮桥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要惩罚这个胆大包天的罪魁祸首,齿下的力道越来越重,直到宁逾实在是痛到没办法,抵住沈浮桥的额头开始低低地啜泣起来,他听见他不堪受痛的呜咽声才鬼使神差地慢慢停下。
宁逾在喊哥哥……
沈浮桥松口一看,那枚精致的软骨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哪怕是宁逾如此惊人的愈合能力也没法短时间内修复,青莲金印还在散发着幽幽的冷香,沈浮桥凑近嗅了嗅,引起宁逾一片细微的颤栗。
“沈浮桥,你个王八蛋!”
宁逾每说一个字,喉间都痛得无以复加。沈浮桥明明没有獠牙,平日里又是那样一个温和如煦的性子,可咬人居然如此之痛!根本就没有一点舍不得的意思!还咬的是最致命的咽喉!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来,没等靠近便会被他的血海藤绞成血浆,沈浮桥简直是恃宠而骄!
宁逾气死了,瘫在软垫上躺尸,双眸还在无意识地流着泪,气息已经微弱得近乎破碎。
沈浮桥见自己把杀花凶手咬死了,不知道为何心口居然闷闷地发疼,他撑着烂醉的身体俯下去在宁逾颈侧贴了贴,又在他唇角蹭了蹭,最终昏沉的大脑给了他一个恍惚的信号——这人死了。
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活。”
沈浮桥想点宁逾的眉心,却由于四肢不调错点上他的右眼尾,不受控制的青莲神力争先恐后地从指尖浸入宁逾的身体,与宁逾原本的血鲛妖力相斥相撞。好在这种程度的痛感还在宁逾的接受范围内,他疼得舒服,哼哼唧唧地叫了出来,沈浮桥以为自己把凶手救活了,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结之中。
最后因为实在头晕,沈浮桥索性也不再动脑了,像犬类圈地盘一般轻轻压住了宁逾,由于二人体型的差距,等沈浮桥完全压下来,宁逾便只剩下一截血肉模糊的脖颈和一张生无可恋的冷脸了。
“……沈浮桥?”宁逾其实挺享受这种牢牢被压的姿势,但喉间疼得厉害,他的手却被沈浮桥紧紧扣着,让他没办法用妖力为自己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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