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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能猜出是宁逾做了家务。

可是这也太夸张了些。

算了……先把人找到再说。

“阿宁,你在哪儿?”

沈浮桥一边往盥洗室走,一边出声问道。

厨房里却传来一阵哐当的声响。

应当是锅碗瓢盆相撞。

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很匆忙似的,咚咚咚地往门口跑。

“哥哥,你回来了?”

他看过去,宁逾正扒着门框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他,语气天真又无辜,但细听却有些心虚。

沈浮桥没忍住轻轻挑了挑眉。

“在做什么呢?”

“阿宁想为哥哥做饭,但是……”

不必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碗盘狼藉的厨房便映入眼帘,沈浮桥分类放好的瓜果蔬菜被弄得一片凌乱,调料盘被直接打翻,砧板上的萝卜被削成细小的一截。

地上全湿了,也不知道他是在做饭还是在洗地。

沈浮桥胸口升起一股郁结,拿这场景有些头疼,目光收回落到宁逾身上时,那股郁结又无奈散去。

“以后别再做饭了。”沈浮桥将宁逾从门后拉出来,温声道。

他身上还只穿着沈浮桥的外袍,由于过分宽大,痕迹未褪的锁骨清楚地显露出来,之下的光景隐隐绰绰地晃。他腰间围上了平时沈浮桥做饭系的围裙,被鲜血不止的指尖染上了斑斑血迹。

“……怎么回事?”

沈浮桥抬起宁逾的指节,眉峰深深蹙起。

切菜切的?

他下意识去暗格里拿绷带和草药,却想起之前宁逾诸多次受伤的经历,稍作犹豫,便将宁逾匀称修长的指节含进了口中。

腥甜。

宁逾的指尖难以抑制地缩了缩,整张漂亮精致的脸腾地烧了起来,连带着耳鳍都漫上秾丽的绯色。

“哥哥……你不生气吗?”

沈浮桥没应声,直到那渗血处结出淡淡的薄痂,才握住宁逾的手腕将指节缓缓抽出来,拿出手帕认真仔细地给他擦干净。

“阿宁为了给我做饭受伤,我还要生阿宁的气……在阿宁心里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么?”沈浮桥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环过宁逾的腰想要把围裙给解下来,但身后却被宁逾打上了死结。

“……”

傻鱼不会系腰带。

宁逾像是被沈浮桥揶揄的眼神戳到了痛处,着急解释:“我、我是因为……想给哥哥做一辈子的饭。”

听他说一辈子,沈浮桥的心难以自制地沉了沉。

他的一辈子和宁逾的一辈子……差太多了。

沈浮桥哽下痛息,强装戏谑道:“那还是算了——阿宁是想饿死自己还是饿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