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桥差点忘了宁逾身上还有伤。
听他说疼,沈浮桥便只能停下来,不得不罔顾一次礼数,虚握住拳抱上他的尾巴,轻轻颠了颠。宁逾整条尾巴向上缠了缠,将沈浮桥的衣衫打湿了大半。
“宁逾。”沈浮桥有些心累,“仅此一次。”
宁逾才不会答应呢。
他趴在沈浮桥肩上,一边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一边抿唇微不可察地笑着。
终于到了门口,沈浮桥提示他往外看,他才撤开了些,侧身望了望。
“……如果我没记错,哥哥昨天才把这块地开垦出来吧。”
“不是哥哥。”沈浮桥默了默,好像终于想起来应该纠正一下似的,肃声道,“你可以叫我沈岚,沈浮桥,都行,别学昨日的客人。”
“原来那只兔子可以叫,我就不行么?”
“……我只是不太习惯别人这样叫我,你俩都一样。况且你以前不这样,别学坏。”
宁逾不说话了,转头埋在沈浮桥颈窝闷闷生气,尾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小腿。
“……”
沈浮桥没办法跟他正常沟通。
不过看他的反应……那片成熟待收的菜地确实真切存在。
沈浮桥抱着鱼,转头看了看那片青翠的菜畦,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世界还能好吗?
…
腹诽归腹诽,鱼暂时还是要养的,菜畦里的菜也是要吃的。
沈浮桥顺道给宁逾换了次水,宁逾看起来很高兴……确切来说宁逾这两天都很高兴,话也说得多了,比起最初时候恨不得冻死人的冷脸倒是顺眼不少。
当然——也烦人不少。
沈浮桥下地摘了些香瓜,切了几个,去瓤做成了水果切盘,自己还没吃上,盥洗室那条鱼又开始拍水花。
小猫变的么……耳朵这么灵?
沈浮桥装作没听见,经过刚刚并不愉快的抱鱼事件,不太想搭理那位当事人。
然而拍水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暴躁,沈浮桥坐在明间,甚至隐约听见尾鳍和木桶边缘撞击的声音。
他忍无可忍地拉开了门。
“宁逾,你安分一点。”
这样命令的口吻,宁逾已经很久没听见过了,他搭在桶沿的指尖捏得泛了白,有那么一瞬间,眼神变得十分可怕。
沈浮桥见状却并不惊惧,反而猛地松了口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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