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阻止他,说不定他得在浴桶里拍一晚上水花。
“……这是怎么回事?”沈浮桥叹了声,走进去关上门,低声询问,“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偷偷哭鼻子么?”
宁逾见他朝自己走过来,隐在水里的手连忙掐了一把尾巴,于是眼眶便更红了,声音有些受伤:“哥哥……”
“……”
这傻鱼好的不学,净学些奇怪的东西。
虽是这样想着,但沈浮桥注意到了宁逾有些颤抖的鱼尾和泫然欲泣的眼神,心不自觉地软了软,于是在浴桶边蹲下,温柔的声线里藏着些担忧:“怎么了?”
宁逾抿了抿唇,鱼尾在浴桶里艰难地翻了个角度,提腰抬臂,抱住了沈浮桥的肩颈。
沈浮桥不喜欢这样亲密的靠近,蹙了蹙眉便想推开,却听见宁逾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沈浮桥纠结了一会儿,忍着不适拍了拍宁逾的肩胛,缓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书中设定,宁逾性格冷傲残暴,外表秾丽,觉醒后却是鲛人族的杀戮机器,喜欢独处,不喜与人接触,抗拒一切非武力因素的交流。
但这几天相处下来,沈浮桥发现宁逾和书中写的不大一样。
比如现在,哪里是不喜与人接触的样子。
“哥哥……我好害怕……”宁逾埋在沈浮桥怀里,声音有些发颤。
他此刻状态有些不好,沈浮桥一时没顾上纠正他的称呼,担忧道:“做噩梦了么?”
“不是……”宁逾不着痕迹地缓了口气,继续哽咽,“你带进门的那个人,他是只兔妖,会吃人的,哥哥和我现在都打不过他,怎么办?呜……”
沈浮桥闻言也不是特别意外,看着怀里微微发抖的宁逾,抬手顺着他的长发抚了抚,轻声安慰道:“别想太多,他要吃最开始就已经把我吃了,何必留到现在?况且兔子不吃鱼的,你不用这么害怕。”
“……”宁逾抬起红红的眼轻瞪他,“你才是鱼呢,我是高贵的鲛人,吃我的血肉可以增进修为的。”
沈浮桥听到“修为”一词,内心的不真实感再次蹭蹭蹭地往上升。
所以这是本修真文?之前看的时候没发现这个元素啊……
“哥哥,我害怕,可以陪陪我吗?”宁逾用侧脸轻蹭着沈浮桥的粗布外衫撒娇,不一会儿冷白的脸颊便有些发红,沈浮桥见状连忙用手抵住他的脸,不让他再蹭了。
掌心传来一阵温热,不算烫,却有些灼手。
“宁逾。”沈浮桥不由分说地推开了他,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你到底怎么了?”
宁逾没怎么,他只是被外面那只兔子吵得睡不着,又听见了沈浮桥下床的脚步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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