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很快就明白了他们口中的03是什么。

她第二天醒来，比第一次见她时还要冷漠，她成了那天伤害她的那两个人。

没有亲吻与拥抱，她吃了早餐就继续回屋睡觉了。

林克拿起她丢弃的03药剂包装，他并没有交给机器人处理，而是用语音扫描，听着上面的使用说明。

03是抗狂躁抑郁的治疗药物，注射过后会消解不稳定情绪，让人类心态平稳。

“你在做什么？”她忽然站在他身后。

林克将垃圾倒给机器人，摇摇脑袋。

沉知薇说：“你害怕我吗？”

林克仍旧摇头，他说：“我担心你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

“我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沉知薇说，“就像平常一样。”

她又不是失忆了，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才让她觉得怪异。

林克便把她抱在怀里，低头问她：“我们今天做什么？就不出去玩了，你想打游戏吗？吃零食么？”

“我感觉很累。我想要睡觉。”

“那就睡觉，你想靠着我吗？变成狼？”

沉知薇低头思考一会儿，点点头，林克便收起她的床，给她一张小被子，然后变成狼形，沉知薇躺在他的爪子上，脸埋进了他的毛毛里。

她紧绷的神经有所缓，林克舔舔她的脸颊，沉知薇习惯性地亲了亲他的舌头。

她张着嘴，林克便舔舐着她的小舌，将舌尖塞进她的口中，轻轻搅拌着她的舌，沉知薇合着眼睛，她觉得这样让她很舒服，所以没有拒绝。

林克用爪子解开她的衣服，舔着她的脖子和胸脯，林克试着拱了一下她的下体，沉知薇说：“我不想做。”

林克便继续舔她的脸，沉知薇又说：“这样我睡不着。”

林克便收回舌头，趴在她旁边，看她拽着自己的毛毛，慢慢打起了瞌睡。睡梦中总觉得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她身上刮来刮去的，她睡得不怎么样，但她意外并不讨厌这样。

她睡着后，她的电话响了。

林克没有帮她接，而是调低了铃声，很快这个电话就成了一个留言视频，是一名医生打扮的人，但林克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机器人，他说：“沉女士，健康中心检测到您已经成功注射中号03药剂，还请您及时与医师通话，以确保您恢复健康状态，祝您生活愉快。”

林克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第二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还是把她摇晃起来，沉知薇揉揉眼睛，贴在他的脑袋上直不起身体，林克有些难过，他并不觉得她这样健康，她会大吼大叫，会生气，会哭泣，会撒娇，会笑着看向他，会在水里像小鱼一样游动的时候才是健康的。

她看起来好疲惫，她站不起来了吗？林克托着她的身体，让她能坐起身，沉知薇收到了未接来电提醒，她打开后，自动拨通了与医生的对话。

林克看到那个机器人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对方说：“沉女士，您感觉如何？是否还有焦虑烦躁的情绪？”

“你那边不是都能检测到，我没有了。”

“您看起来很疲惫，这是长期或大量使用02、03镇静剂的副作用的体现，还请您维持良好心情，尽量避免下一次强制性药物治疗。”

“我知道了。”

“吃什么能帮助恢复？”

医生愣了一下，“是谁在讲话，沉女士您的资料仍是单身。”

“我的宠物。”沉知薇说，“你看不到我背后的狼么？”

她的背后是一片毛绒绒的东西，确实在动。

“她吃什么能恢复身体？”林克又问了一次。

医生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准备挂断电话，沉知薇便道：“我吃什么能恢复身体。”

“之前您并没有配合膳食治疗，您给出的理由是…”医生查看资料，“您不会做，买又太贵。现在您克服这些障碍了吗？”

“我克服了。你看到了，我的狼会做饭。”

“食谱已经发送至您的终端。诊疗结束。”

他挂了电话。

沉知薇和林克说：“医生就是这样的，你问诊需要先支付费用，他说话的每一分钟都在花钱，我的情况是政府要求的，所以我可以随便问。”

林克已经习惯了被忽视，哪怕他比四五个人类都大，人类还是有办法把他当做透明的东西绕过去。他已经无所谓了。

林克说：“我能看看你的食谱吗？”

沉知薇把食谱发到了他那边，林克打开看看，很多都是他没有准备的食材，上面还有一些对冲说明，林克打开了语音模式，听得很认真。

沉知薇抬起他的前爪，林克低头看看她，她又钻回了他的怀抱，还打了个哈欠。

他低头说：“你很可爱。”

“嗯…”沉知薇轻轻回应，林克舔了舔她的嘴唇，她把脑袋埋在他的毛毛里，显然是不想再互动了。

第二天她去上班的时候，林克说：“现在可以以生病为理由请假吗？你看起来很累，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