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老谋深算的猎手,极具耐心地等待猎物在药物作用下麻醉了,然后一把拢进怀里细细嗅闻,生吞活剥了。
沉睡中,林纯熙感觉自己额头抵在某处坚实的怀抱里,极具侵略性的雪松冷香无孔不入得将她包裹住。
她挣了挣,却被箍得结实,怎么也挣脱不开。
......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停在主楼前。
叶特助先一步下车,将空间留给车里的两人。
不知何时,外面起了风,刮得树枝摇摆。
阴影透过车窗玻璃落进来,洒在林纯熙的眼皮上。
这一觉睡得舒服,林纯熙缓缓睁开眼眸,对上男人规整的衬衫领口,别着银色的领针。
她指尖一抖,手心里的触感是硬括的衬衫面料以及橡皮一样有韧度的肌肉。
大脑宕机了一瞬,她一个激灵弹了起来,浑身的血液倒涌。
她......她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
怎么枕在宋先生的身上了?
心跳快如擂鼓,林纯熙想到刚刚自己枕在他怀里,以及手掌心的触感,耳朵腾地一下红了。
月光似银霜落在男人浅寐的脸上,五官深邃,刀削斧劈般精致不失英气,像是雪后的松柏。
不得不说,他有种英气与野性相得益彰的俊美。
看到男人紧闭的双眸,她愣了一下。
他睡着了吗?
林纯熙心中稍稍安下来,她小幅度地往车门处挪动着,一点点,一点点,太过于专注认真的她甚至没发现身后宋知亦的黑眸不知何时睁开了,视线牢牢锁住她。
手指碰到门把手,林纯熙松了口气,放轻动作掰了掰。
纹丝不动。
???
她一僵,傻眼了。
打不开?
咬了咬下唇,她扭回头来看向还在浅寐中的男人身上。
心中不住的纠结。
在去开另一扇车门和把宋知亦叫醒之间,她选择了前者。
车厢里的空间宽敞,她比划了一下距离,在不接触他的情况下,从他身前迈过去。
事不宜迟,林纯熙屏息凝神,开始一点点往探腿,几乎是蹭着他的西裤角过去。
她上半身缓缓挪动,抬手在他身后的座椅上撑了一下,他闭着眼眸,长睫上落了月光,与她离得极近,她的呼吸轻轻柔柔地喷洒在他的面颊上。
林纯熙心里涌上一股愧疚感,他那样皎洁宛如高山雪般的人,她这样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在冒犯他。
她咬了咬唇,加快动作。
另一只手伸向他那侧的车门——
另一只腿要迈的时候,被男人微抬的小腿绊了一下。
宋知亦正在浅寐的黑眸陡然睁开,与她慌乱的杏眸对视上。
仅仅一秒。
她被绊了一跤,重心不稳一头栽进男人怀里。
鼻尖撞在他的胸膛上,硬度让她有些委屈地皱了皱鼻子,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发现没有尴尬只有更尴尬。
她双腿跨坐在宋知亦腿上,手还颤颤巍巍揪着他的衬衫。
皮肤的温度透过西装裤薄薄的面料传来。
林纯熙慌了,她又怕又羞,还带着愧疚,不知所措地揪着他的衬衫,软巴巴的道歉:“对,对不起宋先生,我,我只是想开车门——”
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
她全然没有玷污窥探他的意思,但是,林纯熙的越想越着急,怎么都组织不好语言,她懊恼地想从男人身上翻下去。
“开车门?”宋知亦黑眸慢条斯理欣赏够了小猎物的慌乱,眼看着人要从怀里逃走了,才不紧不慢地用话头堵住她像逃跑的动作,手先一步落在门把手上,打开——
林纯熙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车子外面张叔以及一行佣人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太过于暧昧,不能被看到!
她头皮一紧,忙不迭地上前阻止,小手向前一抓,只攥住了宋知亦的一根手指。
轻轻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