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等了许久都不见宁老师和她的“妹妹”回来，干脆发了消息和家人说中午有事不回家，便出去吃饭了。

中午不回家睡觉，一下子多出来半个中午的空闲时间，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上一次这样还是去年这时候参加艺术节彩排的时候，今年他们毕业年级不用表演节目了。

快餐店在学校大门以西的街口，教师公寓位于出学校大门后的东北角，他们要慢慢散步过去。宁映白给过小宁映白家里钥匙，和她说想来休息可以来家里，不过小宁映白从来没去过，她放了学就要回家。

“你跟宁老师关系很好哦？”

“是啊，问过她一些问题。”

“学习问题？”

“生理问题，问了之后感觉轻松多了。”

“呃。”

“之前那人说的交换一个秘密，你的秘密是什么？”

“啊？”先说性再说秘密，小陈靖阳下体一紧，“没，我没啊。那你的秘密呢？”

“你怎么都变精了？我的秘密那是谈恋爱到快上床的关系才能说的。”她的秘密？那就是特指她的癖好了吧？这难道是宁老师跟她妹妹说的吗？

“啊……”听到谈恋爱，小陈靖阳感觉自己离白姐的秘密近了一步，可是听到上床，他又离她好遥远。他们是不可能到那一步的吧。

“我很讨厌现在的社会观念。”小宁映白忽然说，“凭什么因为先天的身体结构，女的作为性交被进入的一方，就会被认为是淫荡的？”

小陈靖阳受到来自直白话题的巨大惊吓，刚吃完的饭快从胃里涌上来了。“呃，我没这么觉得过。”

“没说你。”小宁映白不悦地把辫子扯到面前绕了两下发尾，“那男的呢？你们会觉得插入会是一种占有手段吗？毕竟是入侵别人的身体。”

“我……呃，我的想法不能代表所有人的。”小陈靖阳手心冒汗，“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什么感情啊上床啊的事都是我第一次认真去想。你也懂我之前对这方面是一点都没接触过的。硬要说的话我就觉得是两个相爱的人因为爱做的事，都说了是做，做爱嘛。”

“感觉我和你的性观念差很远。”

“啊？”小陈靖阳不好意思问她又是怎么想的，“那没办法啊。就像宁老师说的，两个人一起做的事，身体上的负担都是女生在承担……那我作为男性，其实是加害方吧，我觉得不该是那样的。所以既然现在的我负不起那个责，就不该去做那些事。”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地说话过。

“那手冲的事呢？”这是小宁映白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抓着手冲的事不放了。

“不一样啊！人有性欲很正常吧，我觉得手冲也够用了，但也会幻想一下真正的做……是什么感觉。”

“有够old school的。”小宁映白故作深沉地点评。

他们走到了宁老师家门口，小宁映白拿出钥匙想是该敲门还是该直接开门，她也没事先和宁老师说要来，还是该回去么？

“要死了你陈靖阳！！！”犹豫间，屋内传来宁老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被点名的小陈靖阳当即立正稍息站军姿。

“又干嘛啊！！”又传出来陈老师的声音。

“哎，你说干嘛不穿一个五岁的你过来啊，五岁的小陈靖阳看到我肯定抱着不放手了，他多喜欢漂亮姐姐啊，你妈都得扶额苦笑对我说阳阳这孩子也真是的，小宁你千万别在意啊。二十五岁的你也天天抱着我说白姐我好爱你，只有那个十五岁的你成天到晚心理暗示‘我不喜欢白姐，我和白姐是一辈子的铁哥们’，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搞笑的人啊！！！”

“别说了姐！那不是青春期那种莫名其妙的纠结吗！你以为我想啊！”

屋里的宁映白和陈靖阳一个在狂笑，一个在害羞，屋外的俩小孩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不敢确认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