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阳想说点什么,宁映白接了个电话,表情越来越愤怒,还跟那头对骂了起来,什么报警啊法院啊的都说了,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听到的内容,应该是她房东大幅涨租,她不接受,天天要上班的人也耗不起跟收租为生的房东斗。
谁能击倒那个宁映白啊?
她整个人都泄了气,再无半点风采。上了两年多的班,被房东扫地出门三次,前两次她也闹过,她那点手段和社会上的老无赖根本没法比。
这次的房东稍微好一些,押金退得快,但就是要她马上搬走。
她哪来的时间去找房子啊?
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这个城市里更没有一个能让她临时住几天的朋友,大包小包地去酒店住到找到房子,花销又太高了,无奈之下也只能这样了。
“怎么办啊我……”宁映白刷着手机无力地抱怨。
陈靖阳看不得她那种脆弱的样子:“要不……呃,你不介意的话就来我家住吧。”
“你家还有多的地方给我睡吗?”
“还有一间空的。”他从这句话里察觉出了她的边界。
“你一个月几个钱啊,一人住两房?”宁映白以为陈靖阳跟她一样是个给房东打工的。
“我家的房子……三房。”
“哈?你住哪?”
陈靖阳报了最近的地铁站名:“春生路北。”
宁映白惊了:“你什么家庭条件啊?市中心买房?”
“你家没说过吗?”
“没说。什么家庭条件的对我来说不都是拒吗,久了他们就不说了。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啊!”
“哦……因为我爸是我高中那会儿才做起来的,那时候咱俩都没联系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厉害啊你陈靖阳,难怪所有人都说你有问题。”宁映白用陈腔滥调的社会观念评析着,全然无视如果有人敢套她身上,她就会大发雷霆的可能,“一般来说不需要看家境,你这样的都是满大街倒着追的,再加上家庭条件,还单身三十年……要么有生理问题,要么就是有心理问题……”
陈靖阳当然很懂他自己的状况:“行了行了,我是有心理问题。”
“哪种心理问题?心理变态还是有白月光?对你白姐意淫太多,已经没法爱上别人了?”那可罪过大发了。
“好吧我是生理问题,我阳痿早泄阴茎短小。”陈靖阳投降,他认为宁映白想要的是单纯的炮友,她只把他曾经的情感当成年少的悸动,否则她不会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而他在跟她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之后,就可笑地发现那份感情一天都没有断过,在一次次性交之中燃烧地愈发旺盛。
十五岁和二十五岁一样,因为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相恋, 就怯懦地不敢上前,而回避自己嫉恨之源从何而出。二十九岁,为了留在她身边保持肉体关系,要把刚确认下来的感情再埋藏下去。
“骗子。”宁映白说。
她不是猜不出来,而是不愿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