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空出来的书架很快就被新的书籍填满,《飞行原理》 、《飞机结构与系统》、 《空气动力学》 、《空中领航学》……他一本本擦拭着然后小心翼翼立在书架最明显的位置上。
陈尘想当飞行员,这是他从小就梦想的事情,他没告诉任何人。他向往自由的天空,向往机械的构造更想飞出那个“囚困”自己的地方。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接近这个梦想,他回头看了眼摊在桌面上的一封信,那是自己在休庭院时候陈越彬放进书桌最右边抽屉里的,很朴素的信封没有署名,但是字迹工整,笔锋犀利。
陈尘:
当你看到这封信,就说明高考已经顺利结束了。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才十岁。当时脸上就是跟这个年纪不符的沉稳和果决。那时候我就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让一个孩子内心世界和其他同龄人完全不同。
我庆幸三年前能够再次见到你,更庆幸老天愿意给我机会好好抚养你。
我知道你承受的负面影响比外人看见的还要多得多,高考只是你人生一个跨度,但这并不是句号。
以后的路还很长,你慢慢走。我们都在。
永远支持你的陈爸,康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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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越彬第一次用爸妈这样的称呼,三人相处的时光,其实远远已经超过普通的领养人与被领养之情。
他们之间,形影不离的,更多的是彼此的挂念。
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折迭好,陈尘翻开记事本,把它压进右边带锁的那个抽屉里。
“怎么样?我的提议不错吧?”话筒那边丁文涛兴奋的声音打断陈尘的思绪。
“什么提议?”陈尘把话筒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拿过桌上的电视遥控器开始凭自己在书上所学以及课外读物上看到的内容拆卸。
康丽早上说遥控器有点不听使唤。
“拜托大哥。在学校你无视我就算了,这都考完了你还无视我!”
丁文涛歇斯底里的声音再次穿过耳膜,把话筒离远些,陈尘随口应了一声“好”,就挂断了电话,重新低头专心研究他手里的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