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作理会,陈尘闭上眼睛说他无聊。
校车驾驶得又快又稳,陈尘闭眼养神的时候思绪渐渐散开,不知不觉就真的睡了过去。
做了个梦。
梦见一束白光从头顶倾泄,浮尘落在肩头,异常安逸。
自己面前没有成堆的考卷,也没有难解的数学题,更没有任课老师在后面督促着要他交报告。他就简简单单躺在草坪上,不远处一个宽大的平地,有人在那里支起了球网铺好了沙地还买来了草皮,一点点做自己喜欢并且想做的事。
不远处的菇朵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陈尘!过来帮我!我打不过!”
低低一笑,他十指交握覆在眼睫上,“别瞎跑,过来我身边躺下。”
唇口香香软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身边熟悉人的声音。
她说:“陈尘,接吻是什么感觉?”
五指伸进她发丝,牵带着将人按在身上,黑眸就像拉了丝一样只停留在她脸上,他张了张嘴又闭上,随后才用行动证明。
这个吻很轻,不着技巧,只是静谧地覆上,连基本的舔舐都不敢有。陈尘闭了眼,双唇微微颤抖,眼前人是菇朵,也是她提出这样磨人的问题。
“别招我,菇朵。”
“你真的别招我。”
他的手指渐渐发白,脸上噙着淡雅的笑,含弄她的唇瓣反复吸吮,好似上面沾染了美味的蜜糖。
躲开他的吻,菇朵眼眸里透着不真实的美好,“痒……”
陈尘不理睬,强硬地将她的脸扳向侧面,俯首重重吮吻她的脖颈。
双目森森,翻身压倒她,捉过她抵在自己胸前的双手狠狠压在头顶,“现在是什么感觉?嗯?”
真的是一个极其治愈且又不真实的美梦。
迷迷糊糊缓缓睁开眼,听见丁文涛用自己变声期怪异的嗓音在念海子的诗集:
“答应我,忍住你的痛苦
不发一言
穿过整座城市
远远地走来,看看他去看看海子
他可能更加痛苦
他在写一首孤独而绝望的诗歌”
丁文涛回头看看淡薄的男人,指着书上标注了译词的地方,“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揣测到海子的内心真实想法?人心本来就不可窥探,也经不起窥探。”
陈尘目光越过他不解的脸,神色飘忽,声音清冷,“有时间读情诗,不如多做两道题。”
“陈尘你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脑袋。”
车子驶进今晚要住宿的地方,偌大的停车场只停了几辆校车,看起来感伤又萧条。
“这次学校这么给面子,竟然包下一家酒店。”丁文涛单肩背着书包,下车的时候环顾了四周,“好家伙,老裘不至于高考结束就把发挥失常的学生丢在这吧,这郊外荒无人烟的,真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还没等陈尘有何反应,一记“板栗爆炒笋干”劈在他天灵盖上:“能不能盼着我点好!就你这样的,论斤卖都没猪肉贵!”
裘松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学生们各自开着玩笑,要说不伤感那都是骗人的,怎么说自己也是从高二一路带到了高三。转眼间中考结束大家都是各分东西。
“老师你别哭,我就算毕业了也会给你送花环。”
“花环有这么送的吗?”
“那我送一男的玫瑰也没意思啊。”
看着所有人放下了中考前的紧张和窘迫纷纷开始说笑,裘松这才松口气,“我一个有老婆的大老爷们根本不用你们疼,这几天你们就吃好喝好,给我顺利毕业。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