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字,如同魔咒一般,缠着杨贵妃夜不能寐。
这种状态,在杨贵妃发现自己发间生了白发之后,越发严重了。
陈紫娴现在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明着与她撕破脸,要为她的孩子膈应她。
不论陈紫娴做了多过分的事,皇帝都只轻飘飘地来一句:“她年纪小,又失了孩子,伤心总是难免的,你最是菩萨心肠,要多体谅体谅她。”
神他~妈的失了孩子,去他的年纪小!
她自己都还没怀过孩子呢?!说还是个宝宝也不为过吧!、
杨贵妃努力维持着慈眉善目,心里怒火滔天。
可还没到时候,她只能忍。
她没把陈紫娴除掉,倒先把自己给气病了。
陈紫娴终于得了几日轻闲,留意着欣悦宫里的动静,在她略有好转的时候便去请个安,转悠一转,让她再病上一回。
日子又清闲了下来,陈紫娴百无聊赖的时候,得到了苏家返京的消息。
这些日子,皇帝气力渐弱,而她,因着失了孩子有了气性,越发凶狠,时常叫皇帝招架不住如撕打一般的交缠。是以,皇帝到她这里,不会只想着床笫之私了,偶尔如同老夫老妻一般拥被细语。
这种时候,她会有岁月静好的错觉,好似与皇帝这般过下去也不是不行。可一想到那个孩子,心里就如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一般难受。
这一天,皇帝很高兴,“娴儿,苏家回京了,朕让窦原护送他们回来!你很快就不必再受委屈了。朕看窦原与苏家那丫头的缘分未尽,等事情成了,朕给他们赐婚。”
陈紫娴也很高兴。
让她更感兴趣的是窦原与苏槿时的事。她缠着皇帝问了半宿,终于把苏槿时与窦原之间的关系弄明白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见到苏槿时之前,先见到的窦原。
这个人看起来清冷淡漠,但在提到杨家时会变得阴狠,在提到苏槿时时,会柔和下来,沾染上人间烟火气。
“你想让我帮你挽回时娘?”陈紫娴玩味儿地打量他,“我与她可没你想的那么熟悉。这么多年未见,她也不一定还记得我。”
窦原面色微微一僵,敛了神色淡淡地道:“只是劝她为父平反。苏大人最听她劝。”
陈紫娴越发好奇了,“我不懂你们这些男人,既然在意,当初为什么不好好护着,好好珍惜?”
皇帝是这样,苏轩是这样,连窦原也是这样。
“当初苏家出事,你护不住旁人,护住时娘一个人也是好的。那么上赶着和人解除婚约做什么?”
“……”窦原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