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时还在继续说着,“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会。你才来大夏两年,许是不知,西门家是京城大族,门风最是清高,不会受人雇佣做杀手。既是西门家的人,便不是晋人,更不可能是追杀你的那些人了。”
确定了安全之后,她才会考虑是否发善心。
她对外人的善意,从来早就不是盲目的心软了。
在她提到西门家的时候,苏槿言和西门慕容都惊住。
不过苏槿时为了不再被人喂,专门地吃着手里的鱼,没有注意。
苏槿言瞧了一眼西门慕容的方向,“你怎么知道他真的姓西门?”
苏槿时眼皮都没抬一下,“西门家的人都长得很有辨识度,错不了。不过他长得比西门家主家的那几个略和棱角分明些,想来是旁支的,也远不到哪里去。”
这语气,分明是见过的了。
苏槿言看着她,神色晦莫如深,不急不缓地吃着鱼,却继续问,“可是他的身上还有晋人装扮的痕迹。”
“这有什么?”苏槿时掀起眼皮困惑地扫了苏槿言一眼,“我身上因着你,不也和晋人一样带着那些皮具防身?”
不过是被她拿衣袖腰带遮起来了罢了。
“他走在这一片地方,受些晋人的影响有什么不对?”
说到这里,她睁了睁眼,“你倒是提醒我了,一会儿你们把装扮也改一改,加上一点晋人的服饰习惯。”
入乡随俗,要做晋人的生意,总要先对他们展示出些善意来的。
一众人纷纷答应。
苏槿言面无表情地吃着鱼,不过他平日里除了在和苏槿时相处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大家也没有在意。
六子满心好奇,见无人就苏槿时说的话提出问题,憋了好一阵,实在憋不住了,问道:“阿姊,你见过西门家的人吗?”
苏槿时默了默,在大家投来的目光下放下鱼,笑了一笑,目光散开,不知看向何方,“自然是见过的,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不过,她并不讨厌西门家的人的清高。
在回乡的路上遇到的丢匕首的小姑娘,坐的就是带着西门家标志的马车,不过她在西门家的时候不曾见过,所以不熟。
若不是那姑娘清高地把宝贝匕首当成废品丢弃,她又如何能捡到宝让一家人死里逃生?
六子不怕死地继续问,“你把西门家说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先生在京城的时候做了很大的官?”
他们都知道苏轩以前是在京城做官的,不过从来不敢问做的什么官,只当犯了罪的官都是小官。旁人嘴碎那是旁人的事,他们只知道苏轩是当真对他们好的,一心一意地教授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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