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茂有了防备,自然不会再那么容易叫一个这么小孩子伤到,可苏槿言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纵是他用尽全力躲闪,也还是被他追上,所幸匕首从他的发间擦过,扎进了他身后的树干里。
苏槿言拔一下不能把匕首拔~出~来,倒是叫苏茂逃脱,到了苏江身后。
苏江眉心一跳,已经来不及拒绝,沉声斥责:“胡闹!”
苏槿时被小豆丁的举止惊到,担心他吃亏,正打算制止,却见他处于上风,是个狠的,便放下心来立在门边旁观。
顺着苏江的话头就接了下去,“带着疯狗出来乱人灵堂,当真是胡闹的。为了叔伯姑婶们着想,你们还是快些回去,洗洗干净的好,莫叫疯狗传了疯气。”
苏茂听出来这是拐着弯地在骂自己,正要骂苏槿时,却见苏槿言已经拔出了刀,又朝自己这里扑来。顿时叫破了音躲闪。
苏江沉了沉脸,伸手去拦。怎奈这长得和根豆芽菜一般的孩子不仅力气大,还似泥鳅一般滑手。
苏槿时瞧着苏茂朝苏母的棺木方向跑去,几步上前挡住,亮出血迹未干的匕首。
苏茂只当是自己慌乱间跑错了方向,转身又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堂屋里并不大,搭了个简单的灵堂,再站几个人,便显得挤了。苏茂跑到这跑到那,却好似一只无头的苍蝇,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倒带倒了屋里的几张长椅。
苏槿时额角突突地跳了跳,瞧着机会,到他的身后抬腿一踢,让他摔出了门。在众人看向她的那一瞬,又收了脚,稳稳站着,好似刚才她根本就不曾动过一般。
金氏提气欲言,苏槿时却开口了,“我们回乡半年了,以往难见你们一面,尤其是我爹,最想见叔伯姑婶们。只是眼下实在不是话家常的时候。”
她看着金氏的眼,认真地道:“几个弟弟妹妹是乖巧的,平日里最听我娘的话,娘不在了,自也有我照料,只有我爹,无人能管。大婶娘若怜我们,便帮我们管管我爹,照看他一二,叫他莫要去饮酒了可好?”
金氏:“……”
管她爹做什么?供他灌黄汤?
“你爹年龄大了,难以改变,倒是你们年纪还小……”
“大婶娘是觉得我们小就会听话了吗?”苏槿时看向院中追苏茂的猴儿,“那大婶娘先让我弟弟停下来。”
金氏眼皮狠狠地跳了跳,“你是他的长姊,还不快叫他停下来?这样的事情,可是做不得的。”
“大婶娘的意思是,我是长姊,所以他们都该听我的?所以这个家,就应该是我做主的?”
“嗯……嗯?”金氏听着前边儿的话还觉得合意,满口答应着,听完后立马觉得不对。
可是苏槿时已经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不再搭理她,认真地问苏江,“大伯,大婶娘说是的,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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