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有道理,怎么样,案子帮我查得怎么样?”
“我跟您说啊,从上次您走,这才几天啊,我们绣坊是在招人,可也没这么快,”
水墨坊的掌柜的,眼瞅着陈大人与她未来的绣坊仙子慢慢地蹲下身子,越凑越近,颇有市井街溜子凑一堆聊天的架势,若不是那一身官服及那曼妙的身姿,掌柜的都恍惚了,真怕他二人再从袖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来,边磕边说。
从这天开始,陈松没事就往水墨坊跑,他口口声声说是来查案的,但掌柜的也没见他查什么,就是拉着她本该好好练技能的未来夺冠的大热门阿用闲聊。
掌柜的也不敢管,但她不知道的是,陈大人每次来都有给沈宝用带东西,有时是零食,有时手霜,还有一次看她手上有扎的眼儿,给她定了副护手指的套子。
沈宝用一点都没觉得受之有愧,陈松给什么她就接着,好像她与陈松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她像他们就该这样相处一样。
还有一点变化是掌柜的不知道的,就是沈宝用已经不叫陈大人了,她直接呼他大名,陈松。
就在沈宝用忙着提高技能,忙着为比赛做准备,忙着给陈松留意绣坊里绣娘的手时,她的养母却开始夜夜睡不着了。
程烟舟得不到养女的消息,她一妇人,没有王爷的命令连大门都出不去,要到哪里去寻她的小宝。
小宝这个狠心的,当初答应的好好的,会给她来消息的,但这一去这么久,只言片语都没有。
这日,连王爷都看出来她的心神不宁,薄光正好有好事与她说,就想着现在说出来安安她的心神。
“明天开始给你批一天,你可以出去走走,去买些衣服首饰,挑你喜欢的买,不过最好是喜庆一些的。”
程烟舟根本没听清王爷在说什么,她敷衍地道:“嗯。”
薄光倒是一楞,往常让她买些东西,她可会推三阻四了,这次怎么这么痛快,于是他趁热打铁:“我想着该给你个名分,收你为府上的姨娘,你看要起个什么样的仪式,这些事情可以听你的,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
薄光说完发现程烟舟不理他,他这才发现,她在走神,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什么。
薄光有了点薄怒,他声音大了一些:“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说话都不带听的,你就是这么侍候人的吗。”
程烟舟一下子惊醒过来,她只得实话实说:“妾是在想小宝,她去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妾实在是担心。”
又是为了她那个养女,不过薄光也感到疑问,那丫头不像这么没成算的,她该知道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她母亲该是要着急的。
于是薄光道:“你不要急,我让人去寻一寻,只要她还在都城,就一定找得到,找到了让她来见你。”
程烟舟放心了些,王爷肯出面找人,那一定是能找到的,她为了弥补刚才的敷衍,主动问道:“王爷刚才说什么来着,劳您再说一遍,这一次我一定认真听。”
于是薄光又说了一遍要纳她为妾的事,程烟舟听完脸色一变,马上拒绝道:“谢王爷抬爱,但妾是什么身份妾有自知之名,不敢辱没了王爷,还请王爷不要麻烦了。”
薄光的声音沉了:“怎么,你不愿意?”
程烟舟:“不是不愿意,”
“那就给我欢欢喜喜地认下,好好做准备,若真觉得辱没了我,以后用心侍候,唯我是从就是,别的话不用多说。”薄光打断她。
程烟舟一时被逼得急了,实话都蹦了出来:“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过下去吗,没有那些,我也有好好侍候王爷,也是唯王爷是从,不曾有过别想。”
“还敢说你唯我是从,我现在要你买衣服打首饰,想想要什么样的仪式,欢欢喜喜地做我的侍妾你都做不到,睁着眼说瞎话,以为我不知你存的什么心。”
程烟舟不说话了,这算是认了,薄光更生气了。
他还能不知道她,在心里给那个死鬼亡夫守着八百年前就失了的节,在他面前扮什么贞洁烈女,成心恶心他。
薄光道:“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若这世上真有鬼,你那亡夫恐早被你气死第二回 了,你每夜声声地哀求,蒸红的眼,满额的汗,还有不要脸地那样的唤我,你说,他生前不瞎不聋,死后是不是也都能听到看到。如今听你说什么不想做我的妾,他是不是都要吐了。”
程烟舟如遭雷击,但薄光没多看她一眼,说完这些混话掀帘了就出去了,也就没有看到程烟舟一口鲜血吐在了帕子上。
没看到的不止薄光,她动作极快,在阿梓她们进来前,就把帕子收了起来并挡住了嘴,偷偷把嘴角残留的血迹也拭掉了。
程烟舟上一刻还被薄光的话打击得生不如死,在发现自己吐了血后,她忽然如释重负,是啊,像她这么不要脸的人,是不是终于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要收了她去,这样最好,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如今连女儿都能自立出去不要她了,她还有什么牵挂,只唯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真到了那边见到风亭,她要以什么脸面见他。
薄光从溢福院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院中,管事刘俊拿来王爷让他准备的纳妾仪式所需的东西,不想王爷看到让他滚。他一楞,正要拿着东西滚,又被王爷叫了回来。
他真是欠了她的,骂归骂,但该办的事他还是要给她办。
“你去找个人,就是以前住府上的沈宝用,找到让她回府看看她养母,她若是敢不来,绑了也得把她给我绑回来。”
刘俊:“是,奴婢现在就去办。”
薄光没想到的是,刘俊回来报,找遍整个都城也没有找到沈宝用。还有一事也很是奇怪,除了他们的人还有一拨人在找沈宝用。
薄光问是谁,刘俊说:“是太子的人。”
薄光这才觉出此事不简单,他往回倒发现,沈宝用执意离府这事本就不合常理。太子?沈宝用?从来没被他联系在一起过的两个人此刻浮在他心间,难道太子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整出一场大戏。
太子那孩子在别人面前装得好,但他是知道的,是个寡情凉薄的,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女子大动干戈?
薄光觉得这真是奇了,他这个侄儿一直都不回东宫,难道也与沈宝用有关?带着这些疑问,以及看戏的心情,薄光迈进了烫书轩。
薄且听闻王爷亲自来了,他想的是倒省了他的事了,在他得知王爷也在找沈宝用时,他下令查了王爷最近都做了什么,这一查才发现,王爷让人办了一张都城的户籍。
薄且知道此事后正要去找九王,不想他九皇叔先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皇叔请。”薄且把薄光让了进来。
薄光一进来就说:“殿下还不回东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