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一起离开的背影,沈卓礼眼底的暗色更加幽深。
他以为沈维希多少对青年还会有些怜悯,没想到就算青年出车祸过世,沈维希心里眼里也还都是叶织,连青年的遗像都没怎么看过。
沈家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垃圾。
办完翟思洛的后事,已经是深夜。
翟思铭捧着骨灰盒出了殡仪馆,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
死者已矣,然而活着的人还要找到目标活下去。
“卓礼,你接下来……”翟思铭话还没说完,却发现沈卓礼的神情比他更加苍白,仿佛整个人被抽去了灵魂一样,眼神近乎有些呆滞。
听到翟思铭的声音,沈卓礼半响才回过神,黑眸看着他。
“你刚刚问什么?”
翟思铭心底划过一个极为荒谬的猜测,异样感转瞬即逝,他很快调整表情,“我是想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回沈家吗?”
翟思铭知道沈卓礼这三年在国外韬光养晦,暗中筹谋,已经积累起了足够对抗沈氏的资本,现在应该是寻找时机的时候了。
沈卓礼摇了摇头,视线看向他手里的骨灰盒。
“思铭,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沈卓礼没回沈家,而是住回了翟思洛曾经住过的那栋别墅。
院子里的蔷薇花已经枯萎了,后院的各种植物因为无人打理,也死了大半。
任凭沈家的人怎么催促,沈卓礼都没回公司,而是每天在院子里摆弄花花草草。
有一晚,他坐在树下,看到常青的乔木上宽大的枝叶,忍不住摘了片叶子下来。看着手心碧绿的树叶,恍惚中,他似乎又看到了还是小不点的翟思洛眼巴巴的跟在他身后,缠着他教自己用树叶吹口哨的情景。
沈卓礼看着远方,忽然笑了。
冬去春来,沈卓礼依然住在那栋别墅里。
与此同时,一家叫卓为资本的公司在金融界仿佛异军突起的黑马,短短一年内,投资的各种新兴领域产业无往而不胜,不久后就要去美国上市。
而沈家那边却是一团糟,沈振德当年强,奸女大学生的事被人爆出,舆论沸沸扬扬,沈氏的股价一跌再跌。沈建业因为挪用公款参与非法集资,被警方立案逮捕。沈维杰跟一伙富二代深夜飙车,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Icu里。
得知沈卓礼就是作为资本的董事长后,这几天陆陆续续有沈家的女眷过来求沈卓礼出面帮忙,男人一概回绝,大门不迈,二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