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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的继室之路 第65节(1 / 2)

昱哥儿两岁了,平日跟着纪慕云,习惯了坐在桌边吃饭,现在虽然不见娘亲,父亲却在,哥哥也在对面,身边媛姐儿又哄着,便不哭也不闹,由着奶娘喂了一大碗饭,还吃了两个西葫芦鸡蛋馅的馅饼。

曹延轩和宝哥儿已经习惯了,花锦明倒是没想到:家里侄子侄女在昱哥儿这个年纪还哭闹不休,没法安安静静吃一顿饭。

他便夸赞:“十五弟真是,幼年老成。”

什么跟什么,珍姐儿白了他一眼,曹延轩被女婿逗得直笑。

媛姐儿也咯咯笑,告诉众人“十五弟呀,可会叫人了”,逗着昱哥儿“我是谁呀?”

昱哥儿清清楚楚地叫“媛媛”(姐这个字,他还发不出音节),叫宝哥儿“宝儿”,叫曹延轩“爹爹”。曹延轩笑着应了,指着珍姐儿:“这是你四姐姐,珍,珍珠宝贝的珍。”

昱哥儿跟着学“珍”,又跟着叫花锦明“明”,声音又大又脆,谁看了都喜欢。

花锦明忍俊不禁,从兜里摸出个寸许大的珐琅盒子,深蓝色盒盖绘着白玉兰,打开里面是雪白的窝丝糖,“拿着玩吧,这个糖含着就化了,盒子可以放东西。”

又对岳父解释:“我家里侄子侄女,都喜欢吃糖。”

一看就是家里有孩子的,怕孩子噎到,只用窝丝糖。曹延轩点点头,对昱哥儿说“要向四姐夫说~谢~谢。”昱哥儿侧着头,用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花锦明,像是在说“为什么呀?”

媛姐儿朝孙氏招招手,小声提醒“快,谢过四姐夫”。孙氏这段时间长了不少见识,抱着昱哥儿向花锦明福了福,道了谢。

自己才离开家,媛姐儿就一门心思讨好父亲,真是长进了,珍姐儿移开目光。

曹延轩摸摸昱哥儿头顶,目光满是宠爱,对女婿笑道:“等珍姐儿生了,你就知道了,养儿方知父母恩。”

想起在江西的父亲,花锦明满心难过,掩饰地笑道:“我就盼着,孩儿和十五弟一样健康聪明,那就好了。”

自己的孩子像小妾/犯官家眷生的庶子?珍姐儿瞪圆眼睛,大声嗔怪“那,万一我生个女孩子呢?”

男孩子女孩子有什么关系?花锦明随口说:“都一样,大堂兄也生的女儿。”

珍姐儿更不高兴了:花锦明堂兄花锦昭没有嫡子,妻子连生两个女儿就没了动静,纳妾才有了儿子又是个庶子。

“你这人,真不会讲话。”她用力一放筷子,把手边的粉彩双耳盖盅碰倒了,金丝红枣燕窝撒满桌面,把珍姐儿月白色裙褂也弄脏了。“哎~”

丫鬟们忙忙清扫,蹲在珍姐儿身边用帕子擦拭裙摆。

花锦明低下头,盯着面前一碟素炒山菌,曹延轩摆摆手,“扶四小姐回屋,换件衣裳再来。”

珍姐儿撅着嘴,“爹爹,人家吃饱了。”曹延轩笑道:“你吃饱了,我们还没吃完,对不对?”

宝哥儿捧场地摸摸肚子,“我还饿着呢。”昱哥儿不懂事,跟着哥哥摸肚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等女儿离席,曹延轩温声对花锦明说:“珍姐儿和她娘一个脾气。”亲手给女婿盛了一碗炖野鸡崽子汤,又看看席面。宝哥儿媛姐儿还在孝期,桌面有荤有素,曹延轩便叫丫鬟,把自己这边的芝麻烤鱼脯和樱桃里脊肉放到花锦明面前:“家里做的,尝尝看。”

花锦明道谢,也给岳父夹了几片水晶肘子,又给宝哥儿盛菜。

等珍姐儿回来,宝哥儿讲着东府堂兄弟们的趣事,昱哥儿吃饱了饭,在屋里和媛姐儿玩一个花皮球,方才的事情早就没人提了。

待吃过饭,曹延轩让女儿歇一歇,珍姐儿拉着宝哥儿:“弟弟就在我这边歇午觉,下午我考考他的功课。爹爹~您忙您的事,锦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弟弟陪一陪我吧。”

女孩子成了亲,怀了孕,在世人眼里就是大人了,可以照顾没成年的弟弟了。

曹延轩应了,问花锦明:“下午可有事情?”花锦明如实回答:“这两日外面的事多,小婿得出一趟,珍姐儿就托付给您了。”

曹延轩给女婿一个鼓励的目光,温声道:“年轻人忙一些好,我一会也要出门。”最后看向媛姐儿“你呢?下午做些什么?”

按照他的想法,想让小女儿去服侍、陪伴怀孕的长姐。出嫁女子回娘家的机会很少,姐妹两个也能说说话,亲热一些。

媛姐儿却牵着昱哥儿的小手,恭顺地答:“女儿想陪十五弟回屋,看看十五弟小时候的衣裳,给姐姐的宝宝做两件兜兜。”

纪慕云针线好,给昱哥儿的衣裳花样、配色每每有独出心裁的地方,曹延轩是知道的。

曹延轩便答应了,嘱咐几句,带着女婿去外院了。

谁稀罕昱哥儿的衣裳!珍姐儿翻个白眼,拉着宝哥儿就走,走出老远,还能听到昱哥儿喊着“宝~”的声音,宝哥儿不放心地频频回头。

留在原地的媛姐儿盯着孙氏几个给昱哥儿披上披风,戴上老虎帽子。回双翠阁的路上,贴身丫鬟夏竹拉拉她衣角,咬耳朵“您,您就这么,不去四小姐那里?”

媛姐儿放慢脚步,和昱哥儿一群人拉开距离,才说:“四姐姐要歇着,我去了也只能在次间陪着,有什么用。”

还不如去双翠阁,跟着纪姨娘学东西:昨晚见媛姐儿练了算盘,还要看账本(小厨房的),于姨娘欢喜得直念佛,“我的儿,老爷没忘了你。”

夏竹惴惴不安,“可,四小姐~老爷”

“四姐姐又不能....”又不能在府里待一辈子。毕竟在外面,媛姐儿含糊不清地,改了后半句:“我带好十五弟,爹爹照样欢喜。”

这个时候,珍姐儿也在盘问弟弟:“你六姐,平日做些什么?”

宝哥儿实话实说:“六姐跟着纪姨娘学画,做针线。”

也就是说,纪姨娘和于姨娘联合起来,把夏姨娘压下去了,珍姐儿抿紧嘴唇。之后她皱着眉,“纪氏能画什么?”

宝哥儿却说:“纪姨娘在家中学过绘画,画出的画,爹爹也是赞赏的。”

男子宠爱小妾,又是在家里,说的话如何当真?珍姐儿嗤之以鼻,“爹爹是爹爹,你六姐愿意干什么,就让她干去,你可别傻里傻气地,跟着自低身份。”

说出去,别人都会笑话。

宝哥儿没听明白,便停住脚步,“姐姐说什么?”

珍姐儿还要解释,一旁程妈妈摆摆手,朝不远处的院门使个眼色,她才不说了。

回到东次间,珍姐儿坐到临窗大炕,由着丫鬟往腰后垫了几个锦垫,膝盖搭了一条牡丹花锦被,“去,把宝少爷的铺盖和平常用的东西搬过来,放到西厢房去。”

宝哥儿屋里的乔妈妈答应着,带个丫鬟出屋去了。程妈妈又给珍姐儿使眼色,后者有点奇怪,却不再提,和宝哥儿说着花家趣事:“这回我怀了身子,你姐夫两个侄女日日陪我玩耍,大侄女比你小一岁,小侄女比你小三岁。”

宝哥儿是见过的,“姐夫的侄子比十五弟大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