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不说出来遭婆家人笑话了,她娘让她保密纯属多余。
刘家大儿媳见婆婆问不出什么来,接过话头,“这年成都差不多,哪年哪月都没见短过,你娘家那么多地更不会少了。”
说这话唬弄谁呢?
张桃花翻了个白眼,“那粮食是一个村的,不是单单我娘家,既然大嫂不信我,自己去问就是了。”
她又没说假话,怕她啊。
张桃花不再说话,吃完饭帮忙收拾桌子。
夜里,刘家三儿子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杵着脑袋,“媳妇儿你说你娘家是不是真的在存粮?”
“我可没撒谎。”男人这是不信她,张桃花翻过身不想理他。
刘家三儿子知道张桃花是误会了,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们要不要也去买点粗粮存着?”
他又是告饶又是哄的,张桃花才转过身,枕着他的胳膊,两人都看着房顶。
“我们银子不多,还是存着吧。”
没有分家打短工赚的钱都要上交,他们也就少交一点,一点一点攒下来,这么多年了也不过三两多,她可舍不得买粮。
刘家三儿子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岳父是张家村最睿智的人,还有句话说的好人老成精,岳父这样做肯定有理由。
他知道媳妇不舍得银钱,他就多找点活,将银子攒出来买了粮藏起来。
明度打扮好,去了西街,她几次都安然无恙,其他人渐渐也认可了她的本事。
但一两银子诊费太贵了,他们瞧不起这病。
一个瘦弱的男孩站在明度的摊前,站了许久,明度也没赶他,反正她这也没人,她是瞧病的又不是卖东西的,就当他是氛围组了。
男孩抿着嘴,慢慢鼓起,“你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吗?”
他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明度,强撑着肩膀。
明度见他一身衣裳没什么补丁,却也洗的发白,不用猜也知道没什么钱。
男孩敏锐的捕捉到明度的打量,他下意识的想缩脚,但还是定住了,他看着明度,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额头和嘴唇上方都冒出了汗。
明度站起身,收好纸,“走吧。”
“他家没钱,付不起诊费。”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让雀跃的男孩脸都吓白了,明度没有理那人的话,“前面带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男孩闻言走在了前面,心底有些忐忑,但想到卧病在床的阿娘,他又坚定了步伐。
他就算卖了自己也要救娘。
明度跟着男孩越走越偏,直到在一间破败的房子前停下,男孩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得来明度一句不治了。
他推开门,让明度进来,带着明度到了一间房间。
房间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带着一股霉味和病得不能自理,留下的臭味。
明度走到床前,女人形容枯槁,憔悴异常,他们进来她也没有发觉。
明度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许久才收回手。
“大夫能治吗?”男孩满目的期望,他希望他娘能活下去,他希望明度能治好他娘。
男孩砰跪在明度的面前,“大夫求您治好我娘吧。”
明度:“起来。”
她还什么都没说,就急着下跪,也不怕赔本。
不过目前看来是她要赔本了。
“伸出手。”男孩也没起身,而是乖乖的伸出了他的手。
明度抓住他的手,灵力探向他的丹田,几息之后松开,“资质不错,跟着我学,免了你的医药费。”
男孩机灵十足,立刻叩头大喊:“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明度:“……”大可不必。
她就是想收个打杂的,不想要徒弟。
明度不急着纠正,人还在病床上,就当安抚他的心了。
她拿出人参炼制的药丸给钟南(男孩)的母亲服下。
又将赵夫人给的金针拿出来,“油灯家里有没有?”
钟南立刻拿了过来,并点上。
这是家里唯一的油灯,油所剩无几了。
金针在火上烤了烤,明度掀开那床薄的可怜的旧被子,一针又一针,毫不犹豫。
每一针下去灵力就会注入女人的穴窍,激发它的生命力,勾动药力,让药力一遍一遍洗去沉珂。
女人只感觉身体一阵火热,像是要烧着了一般,她的眉头拧紧了,嘴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