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允宁醒来,发现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内一张床,挂着半旧不新的青纱帐子,一套桌椅斑驳,个别地方掉了红漆,还有个瘸了条腿用木块垫着的柜子。
这是哪户贫寒人家救了她,或者哪个好心的落魄下人收留她?
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中衣,腿间似乎涂了清凉的药膏。
李允宁正思忖,一个小丫头进来送避子汤,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并没有脱离云奕的魔爪。
昨天她被云奕做昏过去后,他带她回了云家置在京城的府邸。据丫鬟说,她现在是他新收的奴婢。
坏蛋占了她清白,还想长久控制她自由。
人在屋檐下,李允宁没和丫鬟多争执,静静等待云奕的处置。
直到第三天晚上,有人过来传话,说公子召见她。
京城的事,这两日李允宁听府里的下人说了。
新帝登基,封她皇兄为逍遥侯,实则软禁在逍遥侯府,小侄子也在里面。从前皇兄那些妃子,大都入了掖庭,充作宫女,有些姿色出众的,被贵人看中,为妾为奴。
改朝换代,愿降的臣子赏,不降的臣子杀,云奕作为新帝手中一把锋锐无比的刀,前两天没少在大殿上“咔嚓咔嚓”削人头。
有他这么个“大功臣”,云家水涨船高,已晋为镇国公府。
如今云奕不但是手握重权的将军,还是声名显赫的国公世子。
无论他披多少名头,在李允宁眼里,他就是个仗势欺人的禽兽!
刚踏进门,“禽兽”出声:“来了?”
李允宁楞在门口。
云奕站在房内一面墙壁前,擦拭着上边挂着的佩剑,回头瞄了眼李允宁,扔下帕子,“杵那儿干嘛?”
李允宁慢吞吞走进去,云奕的房间和他的人一般,冷肃、利落。家具陈设简洁,纱帐珠帘全无,一眼望过去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
她呆呆地站了半天,等云奕坐下用完一盏茶,方开口:“你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