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调整了咖啡馆的排班,岑溪白天得去店里开早,她今天特意提前一小时起床。
岑川他们住进来后,她就再也没机会弄早餐。只要起床,桌上总有现成的,叁五天内不会重样。
岑溪着急出门,一顿饭吃得沉默。
喻琅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直到岑溪离开,他也没能说出来。她有意岔开话题是一方面,这几天冷淡的态度,让喻琅失去勇气也是一方面。
喻琅有点沮丧。
他知道露营那天,自己亲下去的时候,岑溪是醒着的。
岑溪感觉到他的吻,也听见了试一试那句话。
不回应,是不是就意味着拒绝?
岑溪想给他留一点体面,什么也没说,为的就是维持现有的平静生活。
可他,真的好不甘心。
喻琅后背靠在厨房的门框上,你等会儿睡回笼觉,还是,有别的安排?
岑川正在里面洗碗,他们向来分工明确,做饭和收拾轮换着做。
听喻琅这么问,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快做出决定。
不睡,去咖啡馆。总觉得我姐这几天有点怪,我得去看看。
喻琅正愁找不到借口,岑川也想去,他就不用拐弯抹角的。
低落情绪扫空,他的精神一下振奋起来,快速走过去帮忙,把洗碗池里最后两个杯子洗干净。
那我先去换衣服。喻琅等不及擦干手上的水,催促道,你也快点。
岑溪把车开走了,他们打出租车过去。早高峰路上特别堵,缓慢的车速让人无端心烦。
好不容易一点一点挪到咖啡馆,见到里面的人,岑川站在门外一步也走不动。
岑溪使眼色让他赶紧回去,可孟女士察觉到不对劲,转过身,眼神透过玻璃门,锐利地捕捉到岑川。
她抬起下巴,曲起手指叩响桌面,提醒岑川进来。
岑川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心里并不害怕或是怎样,他只是担心会连累了岑溪。
自己跑出来这么久,孟女士心里憋着气,说话不会好听。
喉咙被心底冒出的不明情绪堵住,声音呈现一种不自然的低哑,他告诉喻琅,你回去,让我们自己聊一聊。
归根结底,这是他们家的家事,有朋友在,岑川会觉得难堪。
好,我不会走远,如果......喻琅没继续说下去。
他看见坐在里面的人皱着眉,眼神空洞,由内而外透出一种深深的无力。
喻琅没见过这样的岑溪。
脆弱的,失去所有鲜活的力量,随时会被折断的——
他的岑溪。
即使不忍心,喻琅还是转过身,逼迫自己离开。
还学会离家出走了,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孟女士瞪着岑川,哼一声,把桌上自己带过来的礼盒推到岑溪面前,继续不久前的话题。
我跟你说的,你都记着点。不要一赌气就说分开,姓许的家里条件不差,不缺这一点,但我们不能不准备,让人看轻了。这是我特意托人买的印尼白花胶,美容养颜的,对身体好,你拿去送给男友的妈妈,交往这么久,第一次见面得在她面前留个好印象,另外一盒是茶叶,你爸本来打算送给领导的,你拿去送给他爸爸......
妈!够了。岑川听不下去,压不住的烦躁冲上头,想要制止眼前的荒唐,她说分手了你听不见吗?你把姐当成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放低姿态去讨好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