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宁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见日向彻的卧室里还亮着灯,便敲门走了进去。
床外挂着层层迭迭的床幔,外面的人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团黑影躺在里面。自从日向彻被父亲派到田代皖一郎的麾下驻守天津之后,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现在基本上是离不开床的。但是他的自尊和骄傲又不允许别人看见他憔悴的病容,于是便命人布置了这样的床幔,只有唐婉宁才有资格瞧见他的真容。
唐婉宁推开床幔坐在了床边,看着他的脸,轻声道:“我今天在外面走了一圈,如今的形势看来,天津的处境已是回天乏术了。”
床上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虽然田代皖一郎和日向彻死了,但是却没想到来了香月清司这样厉害的狠角色。”
唐婉宁无奈道:“还是我们天真了。日军侵华早有预谋,他们这么多年的筹谋和布局,是不会因为死了几个将领、经历几次失败就能阻止的。”
男人道:“归根结底,是我们自己内部先出了问题。否则区区一个弹丸之地的军队,怎能打得我们节节败退……只有我们自己强大起来,团结一心,方能抵御外敌。”
唐婉宁问,“国民党那边有消息了吗?”
男人回答:“前几天中央已经将《中国共产党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送交国民党了。接下来,我们的红军会改编入国民革命军,这次的合作是板上钉钉了。”
唐婉宁点了点头,“希望这次的合作可以长久一点。”
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