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盘踞城外,明日不起兵,后日也起。
阿妩死死攥住裙角,眼眶发红,长睫又碾碎一颗泪珠。
好长时间,殿中一片寂静,只余雨声起落。裴寂缓缓打量着跌坐在地的少女,眼眸深处暗潮汹涌。
倏然,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要飘走似的:“……好。”
裴寂神色一滞,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少女低垂的脑袋慢慢抬起,静静地与他对视,像是两池煮沸了的水,热腾腾漫出眼泪来。
她动作迟缓地爬了两步,爬到他脚边,慢慢去解自己的衣裳。
裴寂伸出手,欲要阻她,那薄衫却已先一步滑落肩头,像是朵白芙蓉徐徐开了。浅金色小衣下雪山微隆,颈后一根系带娓娓地申过去,小结一扯便会松开。
阿妩抬头时,正看见他悬在空中的手掌,目光有些空洞,俯下脸去,抱住他手掌,脸颊在掌心轻轻蹭了一蹭。
温温如玉,茸茸似棉,裴寂听见自己胸膛里有什么东西一瞬间爆开来——是熊熊燃烧的釜里,一荡沸了的汤心。
他一把掐住少女脸颊,眸中戾气腾腾:“好?你说好?”
阿妩不解,不是他自己说的条件吗,怎么见她答应了,又生起气来。
裴寂心中怒气难平。
她竟然答应——倘若今日坐拥四方兵马的是旁人,她也这样不知廉耻地解衣献身,求人伸出援手?
好得很。
什么都重要,龙榻上快要死掉的老皇帝重要,平京城的百姓重要,什么她都放在心尖上。
只他一人,总被她遥遥抛在脑后,转背便忘。
偏他还心心念念要回来见她一面,想要好好守着她——可在她心里,他裴寂却只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既如此,那他便当一回小人。
大掌松开,顺着雪颈游走,将那系带一扯,小衣便霎时脱落。
一对脱兔似的乳儿跳出来,只盈盈一握,乳尖也是淡淡的粉,像桃尖上那一点欲滴的嫩红水色。
裴寂轻轻拨了两下,柔软得令人心悸。
他揽住少女细腰,扫开案上器物,将人放了上去。
漆案冰凉,阿妩冷得轻颤,在烛火里看着他——还是昔年那张清隽风流的脸,只是轮廓更为锋利,眼眸亦不再含笑,总是冷冰冰地看人,拒人于千里之外。
孤苦伶仃的五年,想必让他心寒。
倘若自己能让他觉得暖和一点……
阿妩颤巍巍伸出双臂,环住他脖颈,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垂着眼,将身子贴在他胸膛上。
裴寂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了抚她光裸的脊背,软缎一样嫩滑,仿佛温水从掌心倾泻。
却又心里发堵。
他掐住她后颈,像拎一只小雀儿一样,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冷声道:“怎么,十几年泼天富贵,金玉堆里就养出你这么个浪货吗?”
阿妩鼻子一酸,两行泪夺眶而出。
裴寂气极,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又舔掉她嘴角滑落的泪水,咸涩又冰凉,却混着她肌肤的清甜。
胸口堵得慌,他将人扶好,大手探到那两团柔软上,用力揉了一把。
阿妩痛吟出声,吟声到了末尾,却化作一点软音,娇娇的,能掐出水来。
裴寂冷着张脸,缓缓吐字:“真浪。”
手上动作却不止,明明不看她,却又像是已将她神色尽数收入眸中,她若吃痛,便揉轻一点,若是咬唇不肯呻吟,便使出大力,要将她揉碎一般。
阿妩抬手捂住脸,任他蹂躏。
“啧,身子都被人看光了,还装什么贞洁。”
裴寂倾身靠近,滚烫呼吸扫过脸庞,最后停在她一弯雪似的耳廓边,将之烫成薄粉:“把手放下……好好看着,皇叔是怎么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