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青樱转了过来,「怎么了?」
「一定是看错了。」
一护摇摇头,「我就说不会有用的。」
「嗯……」
小孩沮丧地垂下了头,「对不起,妈妈。」
「不需要说对不起,我也希望他醒来的,但是……果然是时机还没到吧,我们慢慢来。」
「妈妈妈妈!」
青樱惊叫起来,「父亲他眼睛睁开了。」
「啊?」
两人屏息的视线中,男人的眼睫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
奇蹟,真的出现了吗?
一护呆若木鸡。
青樱欢呼一声,欣喜若狂地扑了上去,「父亲,你……你好了?」
「嗯……我……好了。」
男人的声音还是非常艰涩,但的确,他醒过来了。
眼底没有初醒的茫然,他似乎肢体还有些僵硬,就那么漂浮着任由青樱抱着,眼睛却看向了一护,「一护,你来了。」
「白哉……」
一护眼底一片酸涩,银白的温热在那里徘徊,他却大大地笑开,「白哉,你醒来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
男人缓缓伸出手,将一护和青樱一併拥入了怀中,他的臂膀没有多大力气,但该光是这么环抱着,已经让人无限欢喜,「我一直都听得见。」
「啊?」
「我很高兴。」
「你你你你你都听见了?」
一护想起这段时日的絮叨,那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不由窘迫得很。
「我会改进的。」
男人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道。
海妖的耳鰭有感应水流的功能,因此格外敏感,一护一抖,「你干嘛啊!」
随即他看到美貌逼人的海妖在对着他微笑。
从来没有见过的,舒展而明艷的微笑,快乐从眼底绽放,明媚的光色溢出来,在唇角和眉梢跳跃,海妖的这个笑容,比一万棵樱花盛开更为美丽照人。
「不要走,你说过的,会留在我身边,只要我醒来。」
「是是是,不走不走。」
一护嘟囔着,也笑了开来,「醒来就好。」
「父亲能醒来都是妈妈的功劳,妈妈能来都是我的功劳!」
青樱不甘寂寞地嚷道,「所以……」
「所以?」
「所以我也要亲亲。」
「不是每晚都给你晚安吻的吗?」一护疑惑道。
「这里,妈妈给一个,父亲再给一个。」
「好啦好啦。」
一护俯首在孩子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孩子又转向他的父亲。
一护就眼睁睁看着白哉在他刚才亲过的地方印下了嘴唇,含笑的眼眸却一直看着一护。
脸上就不期然地热了起来。
虽然醒过来了,但白哉还是不能离开法阵。
他现在就是法阵的核心,在法阵度过虚弱期之前,他一旦离开,法阵就可能崩溃。
而且他的力量目前也刚刚够他醒来,一旦继续抽取,他还是可能沉睡过去。
长老们过来看过之后,就告诉了一护和白哉这些关键。
「就是说,白哉不能离开,我给他输送力量也不能停的意思?」
「就是如此。」
「我明白啦,没事儿,我会继续努力的。」
将长老们连带着青樱都打发走之后,一护看向了白哉,「白哉……」
「怎么了?」白哉将他拥入怀中,很自然地问道。
「你想我吗?」
「一直都想。」
「但你……没来找过我,不过我也没去找过你就是了。」
「我怕。」
「怕什么?」
「怕看到你就忍不住,不顾你的意愿把你掳回海里。」
「真的会吗?」一护笑了起来。
「嗯,怕你恨我,所以不敢这么做。」
「哎,我也怕,怕看到你就不顾一切跟你走了。」
「那时候,你心里就是有我的,对吗?」
白哉按捺住那快要破胸腔而出的喜悦,抬起心上人的下頜,看着他羞涩的面颊——九年之后一护依然是少年的模样,这很正常,海妖跟精灵一样是长生种,他转变成了海妖,这个年纪也就刚刚脱离幼崽范围,自然是不会往上长的,完全转变之后,原本样貌就很出色的骑士更是唇红齿白,肌肤宛若焕发出一层洁白的莹光,眉目鲜洁,他在白哉沉睡中说起过的,异类的美貌,现在也完全适合他自己。
「要是那时候没有,九年后也不会有啦。你明知故问!」
少年羞恼于他过度的逼视,兇巴巴地瞪了回来。
一双眼睛因为情绪激动而亮晶晶的,火热的美好的顏色。
可爱极了。
「可你那时候拒绝我,说不喜欢我。」白哉委屈地道。
一护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说喜欢你,你还不就要把我带回海里去,我妹妹们还小,她们可怎么办?」
「我是那种不考虑实际情况的人吗?」
「反正那时候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只能想办法让你死心了。」
「我可伤心了,一护怎么补偿我?」
「你就是为了补偿吧?」
一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搂住了白哉的颈项,「要我怎么补偿你?」
「看你发挥了。」白哉狡猾地道。
「那……」
少年闭了闭眼,忍住几分羞涩,才缓缓地将嘴唇贴合了上来,吻住了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