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同志,你放手,这是我的。”
抓着人参的一侧,摊主看向薛冬梅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与心疼,对方乱抓乱扯,刚刚他都看到被扯掉了好几根参须子,更让他不满的一点是,对方损坏了自己的人参现在居然还紧紧抓着人参不放手。
“我买了,多少钱!”
手中的感觉无比真实,薛冬梅瞬间决定买。
“不卖,同志,我这人参有主了,不卖,你放手,快放手,再用力就要扯断了。”摊主冒出了一头一脸的汗,他不敢用力,只能顺着薛冬梅的力道往薛冬梅的方向送人参。
这样一来,人参被薛冬梅抓得更紧。
“谁买了,人参不还在你手上吗,没给钱就是还没买,你卖给我,我多出钱买,翻一倍总可以了吧,说,多少钱,我给你。”看着大毛三个孩子,薛冬梅瞬间明白买主是谁。
不管是为了争一口气,还是气一气苏蔓青,今天这根人参她买定了。
他们薛家还是有点家底的,买根人参买得起。
“同志,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都说这人参已经有买主,卖给人了,你怎么还纠缠不放,就算是做买卖,也得讲个先来后到,你来晚了,这人参就跟你无缘,还有,你别再扯,我人参再掉几根须子你就得全陪,不赔我就找你们领导。”
摊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穿着讲究但做事及其不讲究的人,火气也上来的。
大庭广众下,他还真不怕薛冬梅硬抢。
大不了他大闹军区。
他就不信没人给自己作主。
事情发生得太快,大毛这几个孩子一错眼就被薛冬梅抢到了先机,看着被薛冬梅抓扯到手里的人参,三个孩子气得看向薛冬梅的目光都不对了。
这东西其实已经是他们家的。
就差付钱了。
现在被薛冬梅如此糟践,不是存心让他们家吃亏吗!
大毛气得就想去推薛冬梅,被二毛拦下了,摊主现在正跟薛冬梅一人扯着人参的一半,大毛要是掺和,这根人参真的就只能变成两半。
他可听说了,两半的人参可不值钱。
“六百块钱,你要你就赶紧掏,掏不出就撒手,别坏了人家的人参。”二毛阻止了大毛,直接看着薛冬梅发声,他相信就算是薛冬梅也不可能轻易就掏出六百块钱,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让对方先放手。
等放了手再收拾对方。
“六百块钱!”
这声惊呼声可不仅仅只是薛冬梅发出来的。
周边围拢过来的人群也因为二毛的这句话下意识齐声呼和。
“对,六百,这人参价值六百块,你们谁立马能掏出这钱就都可以拿走,要是出不起,这位阿姨麻烦你放手,再扯下去,这人参可就真的废了,你毁坏人民群众的私人财物,你除了要赔偿,还得负法律责任。”
二毛几个孩子没少跟苏蔓青学习后世先进的理念,法律常识张口就出。
薛冬梅在国外留学过,也知道我国的法律正在健全,全国各地的公检法部门也已经成立,知道二毛不是危言耸听,犹豫间,她考虑要不要放手。
“卫兵,卫兵,这里有人仗势欺人抢夺老百姓的私人财物,麻烦你们把人抓起来送到公安部门审查。”
薛冬梅刚刚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抢人参的,二毛直接向看守家属区的警戒军人求助。
“我没有!”
二毛的话语实在是太严重了,严重到薛冬梅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人参被松开,摊主顾不得检查,赶紧蹲下身子捡起被扯断的参须,每捡拾起一根,他的心就在滴血,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怎么这么蛮横不讲理。
家属区门口那么多人聚集过来,警卫人员的神经本就高度集中,此时听了二毛的话,四个警卫对视一眼,两个警卫背着枪就走了过来。
这年头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家属都怕拿枪的。
人群自动分开,露出哭丧着脸的摊主跟神色略微有点惊慌的薛冬梅。
薛冬梅也没想到二毛这么随便一嚷嚷警卫人员就过来,她也着急了,解释道:“我……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买这根人参,真不是故意损坏,我现在就给钱,马上给。”
她还嫩了点,一句话主动承认参须是她扯断的,她损坏了摊主的货物。
“你明明就是故意扯的,人家摊主都说了已经有了买主,你非得抢对方的篮子,抢人参,要不是你,人参怎么可能受损,你想买,也得摊主愿意卖才行,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你是土匪吗!”
“你瞎说什么,我可是家属区里的家属,怎么可能是土匪。”
一听二毛给自己扣帽子,薛冬梅也着急了。
真要把她的行为定性为土匪,不死也得脱成皮,她怎么敢承认自己强买强卖。
“大家都看着的,可不是我一个小孩乱说话,大家都帮摊主评评理,就这个阿姨刚才的行为跟解放前的土匪行径有什么区别,摊主刚刚那么大声拒绝了她,她还一直抢着人家的人参不放,非要摊主卖给她,这不是强买强卖是什么?没想到解放了还有人保留土匪行径,这人思想肯定有问题,应该对她立刻审查,别是打入我军的坏人。”
受二毛语言的启发,大毛也自动给薛冬梅扣帽子。
这番话有利于据,顿时让二毛、三毛都诧异地看了大毛一眼。
可以啊,他家大哥开窍了!
一连被萧家两个孩子用思想问题压制,薛冬梅不仅是急了,更是气得差点吐血,就在她打算利用女性柔弱的一面卖卖惨,赚波同情时,围观的群众也发言了。
大家主动远离薛冬梅。
“这两个孩子说得对,我刚刚可是亲耳听到摊主拒绝这位女同志的,这位女同志不仅抢先掀了摊主的篮子,还在人参掉出来的时候抢了人参,人参被粗暴的争夺,我都心疼掉的那些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