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四却是兴奋地转头瞧向了她:“三郎,咱们不如明日一早就出兵吧,这个月大家日日在山寨里操练,都闷坏了!”
凌云微微一怔,还未想好该如何开口,何潘仁已笑着拍了拍向老四的肩头:“向兄弟此言当真?今晚宴席的酒可比上次的还好,却不知向兄弟明日何时能起身?”
众人再次轰然大笑——向老四最是贪杯,上次的庆功宴便喝了个烂醉,第二日竟是睡了足足一日,今夜既然有好酒,明日他又怎么可能早起出征?
向老四也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又忍不住搓着手问道:“何大哥,今日到底是什么酒,能比上回喝的还好?”
何潘仁笑吟吟地卖了个关子:“自然比上回的更好更难得,到时你就知道了。”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致。谁都知道何潘仁手里好东西最多,今日又是他们正式合兵结盟的大日子,想来不会让人失望。在纷纷猜测中,向老四的提议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说笑间时辰过得最快,仿佛一转眼,日头便已西斜。大厅里也再次拼起了长案。这一回,却是凌云独坐上首,她的左手边是何潘仁,右手边是李仲文;丘家兄弟坐在何潘仁的下手,对面便是向家兄弟;再过去是李八郎和郑理,九个人坐得疏疏朗朗,位次分明。
夕阳在窗,满室金黄。眼见众人都已坐定,凌云冲何潘仁轻轻点了点头。何潘仁一挥手,自有人端上了酒坛酒碗。那酒坛显然颇有年头了,精致繁复的纹路里都已浸上了土色。
何潘仁伸手拍开了封口,顿时满屋都是浓郁的酒香:“大伙儿猜猜看,这坛酒埋了多少日子?”
向老四第一个眯着眼睛叫了起来:“七年!不,至少八年!”
其余的人也有附和他的,也有不同意的,六年九年的乱叫。唯有李仲文仔细端详了几眼酒坛,迟疑道:“这可是十年的梨花酿?”
何潘仁笑着点头:“李将军好眼光,这是长安城最后几坛十年梨花酿,今日正好让大伙儿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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