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吓了一跳:“你……你也受不了她了?”
建成也是愕然转头:“你们到底出了何事?”
柴绍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总而言之,是我糊涂愚钝,配不上三娘。”
建成皱眉问道:“难不成父亲也应允了?”
柴绍摇头:“我们刚打算和离,便得知那李靖已到长安告密,因此只能借着和离之机通知了几位至亲,国公那边自然还来不及禀告。”
建成满脸都是不赞同:“此事岂能如此儿戏?”
元吉却是好奇道:“那你为何还要千里迢迢过来知会我们兄弟?”
柴绍解释道:“此次三娘原是可以脱身,她却坚持留下,要护住姊妹下人和我家老小,我又岂能只顾自己逃命?三娘也派了人来知会国公和你们兄弟,但我算了算,国公那边也就罢了,你们远在河东,报信之人必须躲开层层关卡,太行山内外又是盗匪横行,他们未必能及时赶到。这次卫文昇、阴世师没能扣住我等,就算为了逃脱失察之罪,定然会急于拿你们兄弟来开刀。于情于理,我都得过来一趟,还好,我总算比他们快了一步。”
建成元吉相视一眼,心头都生了几分后怕:难怪那些官兵会如此气势汹汹,原来如此!
元吉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看老宅:“那阿嫂他们……”
建成也回头看了一眼,涌进老宅里的官兵正越来越多,那尖叫的声音似乎也在变得更惨烈,在白墙黑瓦之间,几道青烟已带着不祥的气息四下飘散开来。
他心头不由一阵刺痛,却还是努力镇定道:“放心,你阿嫂和阿姊都是女流之辈,智云又未长成,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如今最要紧的是,咱们绝不能落到那些人的手里!”
柴绍点头:“正是,四郎,事已至此,咱们必须尽快离开,唯有如此,日后才能光明正大回到此处,找这些人好好算账。”
建成听得心里一动,索性正色道:“大郎,你和三娘之间不管有什么纷争,如今都已不过是小事,你也不必再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眼下这情形,咱们一家人若不能齐心协力,那‘日后’又从何谈起?”
最后看了一眼那熟悉无比的宅院,他用尽全身力气扭过头去,终于狠狠地挥鞭抽向了自己的坐骑:“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