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也回过神来,板着脸问道:“柴大郎,你这是何意?”
柴绍一笑出来便知道不妥了,再见到凌云的僵硬、小鱼的愤怒和众人的不知所措,心里更是后悔不迭。听到萧氏发问,他忙端端正正地长揖了一礼:“夫人恕罪,今日是柴某行事太过鲁莽,没绑好这只大雁便扔了进来,又急着进来捉它,结果是冲撞了诸位娘子,当真是失礼之至,还望诸位看在柴某情急失措的份上,原宥一二!”
萧氏暗暗松了口气:还算他没有糊涂到家!此时原不是追究之时,她就势点了点头:“大郎的确是太过心急了,日后行事可要稳妥些才好。”说完又皱眉看了凌云一眼:还有你,你也一样,还不快坐下去?
凌云忙讪讪地坐回到了马鞍之上,纵然顶了那么厚的妆容,也看得出几分臊眉耷眼的模样。
柴绍差点又笑了出来,忙不迭退后几步转出了行障,嘴里随口便回道:“夫人教训得是,下次柴绍定然会小心行事,绝不会再犯了。”
外头的这些子弟举旗呐喊得正起劲,突然瞧见柴绍又退了出来,惊讶之下顿时都闭上了嘴,柴绍的这句话自然也就清清楚楚地落进了他们的耳中。众人都是一怔:柴大哥居然是在告罪?不过这话听着怎么有点……
有人自来嘴快,又多喝了两碗酒,当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下次?柴大哥,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居然就想着有下次?这般不会说话,该罚,该罚!”
这一声比柴绍刚才的那句更加清晰响亮,在骤然安静下来的院子里,简直能激荡出一阵阵回声。李家亲友们的脸顿时都绿了:这是谁家的小崽子?现在连他带柴大郎都狠狠地揍上一顿,还来得及么?
柴绍更是彻底地僵在了那里:他刚才到底说什么了?他眼下又该说什么才好?
前来助力的子弟们也都慌了神,有人忙一把死死地捂住了那人的嘴,却显然是为时已晚。还是段纶先反应过来,忙高声笑道:“大郎还不快念几首却帐诗,把新妇早些给请出来!来来来,大伙儿都赶紧的,一道来帮帮柴大哥——新妇子,催出来!”
众人恍然回过神来,随着段纶这一挥手,自是纷纷跟着大叫了起来:“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因为心里发虚,他们嘴上叫得比之前卖力了何止十倍?不少人还跟着拍手跺脚,以助声势。那动静之大,就连行障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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