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去的马队, 众盗匪不由目瞪口呆:到底他们是强盗,还是这帮人是强盗?怎么揍了人夺了弓不说, 还把他们中唯一平头正脸些的读书郎给抢跑了!
有人忍不住追出了几步,断后的凌云一勒马缰转过身来,几个人顿时吓得直往后退, 凌云却并未动手, 只冷冷的道:“只要你们不再生事, 过了这地界, 我自会放了他!”
众盗匪面面相觑,却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凌云的马绝尘而去,有人忍不住嘀咕道:“他怎么知道……”
凌云自是没听到这一声,她催动飒露紫追上队伍,却见被小鱼按在马前的那位匪首依旧在拼命求饶, 嘴里已从他也是被逼落草、从未伤害人命, 一路说到了他其实毫无本领、带着也只是累赘云云。小鱼被聒噪得恨不能一掌打晕了他,却又怕坏了凌云的安排, 好容易瞧见凌云过来,忙苦着脸叫了声“娘子”。
凌云安抚地冲她点了点头:“到驿舍就好。”
小鱼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那匪首也是身子一抖,安静了下来, 玄霸却是愈发好奇起来:“阿姊带他去驿舍作甚?”
凌云沉吟着瞧了那匪首一眼:“我有话问他。”
玄霸正待追问,良叔已赞同道;“是该仔细问问,这帮劫匪一瞧就是打家劫舍的老手,怎么突然间就来了安阳?也不知是个什么路数!”
玄霸恍然点头, 凌云心里却是一声叹息: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想到来时的诡异,去路的莫测,她不禁转头看了看自己这小小的队伍,却见何潘仁也在皱眉瞧着那匪首,对上凌云的目光,还轻轻地摇了摇头。
凌云不由一怔: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她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却也无暇再多想了——前方道路的尽头,已出现了驿舍的灯光。在深色的天幕下,那微黄的光晕仿佛带着一种难言的暖意,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良叔更是笑了起来:“这石梁驿已是附近最大的驿馆了,有四十多匹马,屋宇饮食也算得上精洁……”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驿舍门前,自有人过来查验符证,安排食宿。众人被领到了后头的一处院落,却见这驿舍果然不小,院落疏阔,屋宇齐整,只是到处都有些冷清,他们一路上不但没遇到留宿的官员信使,便是驿卒和杂役都没瞧见几个。
良叔在这里住过几次,自然更觉得不对,待进了院子,便向那领路的杂役问道:“今日这里为何如此冷清?”
杂役早已是一脸的欲言又止,闻言不由“哎呀”了一声:“小的也正想问问诸位呢,这两日北边道路堵塞,那边的人一时自是过不来的,可怎么南边也没瞧见几个人过来呢?可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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