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坦然答道:“我等要去涿郡一趟,此去短则数月,长则年余,我那庄子之前多蒙诸位照顾,只望这一年里,诸位也能加以看顾,待我回来,自有重谢。”
原来如此!众人心头都是雪亮,凌云说的自然是反话,意思是,她不在的时候,他们别去骚扰她的庄子,不然等她回来,自会好好算账。按江湖规矩,之前凌云放过他们,他们便是欠了人情,拿此事来还人情,说来倒是不吃亏,只是也不好答应得太痛快,省得别人觉得他们是怕了!
一时间,人人都沉默无语,唯有脾气最暴躁的老三“哼”了一声,大天王转头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应下,却听凌云又不紧不慢道:“听闻大罗汉与庄子缘分最深,我还想请大罗汉得空多去转转,莫让外头的野物糟蹋了我的庄稼。”
她的意思是,不但他们不能去,还得让别人也不能去?大天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倒是要费些周章了,更要紧的是,他们眼下还有别的事……只是他还没想好该如何措辞,一边的三天王已怒道:“你当我等是你家的护院么?”
凌云瞧了他一眼,心平气和道:“不敢,只是事出仓促,只能拜托各位了而已。”
什么不敢?她这分明就是敢的意思!三天王气得几乎笑了起来,端起面前的酒碗往案几上重重地一顿:“既是拜托,那就划下道来吧!”
大天王原想阻止,听到这一句,倒是不好做声了:他们也是开山立万的好汉,总不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让手下去上门效力,按规矩,对方至少得露一手吧!
凌云略一思量,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目光一转,向站在一边的那位大罗汉抱了抱手,“烦劳借刀一用。”
大罗汉原是一言不发,就指望凌云不要看到他,闻言顿时吓了一跳。他忙看了看上头的天王们,见他们都点头,这才摘下腰间佩刀,递给了凌云。凌云接过佩刀,低头凝神,将刀缓缓地抽出刀鞘,缓缓地挽了几下,随即便抬眼四望,目光又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
众人不由都屏住了呼吸,看她到底要露一手怎样的功夫出来,谁知她看完了一圈,“呛啷”一声还刀入鞘,双刀送还给了大罗汉:“多谢!”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叫什么?就连二天王都沉不住气了,皱眉道:“贵客这是什么意思?”
凌云气定神闲地负手而立,用下巴点了点三天王面前的案几,“抱歉,小婢弄坏了天王的酒碗,留下的赔罪之物,还望天王笑纳。”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顿时都瞪大了眼睛——三天王放在案几上的那只酒碗不知何时已被人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半,破碗之间,赫然是一锭闪亮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