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在观众席引起了不小的反应。
“段嘉忆?是那个段嘉忆吗?”
“就是那个,开学在升旗台上演讲的。高二年级第一!”
“他啊!看着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贫困生啊,咦……”
“你是高一的新生吧,他家里条件不好不是什么秘密,高年级大家都知道,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上台领钱的场面,啧啧啧。”
“哎我听说这次资助咱们学校的豪门是许姓……”
“难道是许芊羽她家?”
“哇,不会吧,难怪段嘉忆平时谁都不放在眼里,一心巴着许芊羽,他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怎么说话呢?我要是许芊羽,我就愿意养着段嘉忆,可惜我家可资助不起学校。”
段嘉忆的听力在这错误的时机却奇异地敏锐,他听到了坐席上纷杂的议论,每一句调笑揣测都让他的脸更白一分,男男女女的嬉笑化作漩涡,把他幼稚的自尊席卷地粉碎。
这是他应得的,他既然要万众瞩目,赞美和掌声属于他,那揣度和嘲弄自然也避不过去。
旁人眼里的哪个他,其实都不是真的他。
道理他比谁都清楚,可还是无法抑制地堂皇。
他看了看台上,有人正拿着属于他的那块可笑的牌子等待他上去,他看见牌子上的数额——八千,正是他所见到的所有人中最高一档的金额,他的手臂被推了推,他低下头,班主任正殷切地看着他:“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