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不知为何想起了谢关元的话,阿房宫只是她随口和司庭提的,没想到他真的着手修建的。
在她快要忘却的记忆里,像是有个男鬼曾承诺说,要为她修建一座庞大的殿宇,最华丽的陵墓,将阿房宫送给她。不知道她死后,他有没有为她修建……
春晓忍不住搓了搓他白嫩的脸蛋,开玩笑道:“陛下,本宫最近在修建一座奢华的宫殿,有人说国库不丰,我不该劳民伤财去修殿宇,陛下是怎么看的?”
陆拂歪了歪头,抱着一兜玩意,道:“是什么样的殿宇?”
春晓想了想,将她对司庭说过的那几句戏言说了出来,“覆压叁百余里,隔离天日。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间,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陆拂遐想了一番,道:“母妃会带着朕一起住进去吗?”
“为什么不呢?”春晓弯唇一笑,原着里妖妃也是处心积虑修建殿宇长生台,可是劳民伤财,那些建筑不等完工,在她死后,统统被新帝毁了。
陆拂笑得腼腆,“母妃要一直陪着朕,朕都听你的。”
她失笑,“陛下真是太可爱了,让我捏一捏。”
陆拂笑容更大了。
春晓发现这小孩有点昏君的潜质,很爱听马屁,“陛下的小脸蛋真软!”
他的小脸通红。
春晓又说:“陛下生得俊俏极了。”
陆拂被夸得有些上头,忍不住挺了挺小胸膛,自信:“朕会一直这么好看,世间再不会有比我还要好看的男子!”
春晓又笑了,太臭美了。
逗完了小孩,春晓便赶他回去念书了。
一个人坐在殿内,她慢慢皱起了眉头。
原着里春岙与谢家兄弟都是死了的,如今竟然都还活着……这是叁个很大的变数。
若是春岙一直老老实实做他的私塾先生,便不会影响到她的任务——对于谢关元说的那番话,春晓并非一点不信,只是半信半疑。
而谢家兄弟,多半是要回归朝堂。而他们一旦回来,安稳的朝堂局势便会被打破,届时她拉拢的武将力量未必不会重新站队,而谢岑丘的那些人脉关系,也不能够随心所欲地利用了……
春晓扶了扶额,她觉得自己到底是个冷心冷肺的人,如今看来,这叁人死了,比活着对她的用处大多了。
她在杯中茶水蘸了蘸,在桌上划了叁个点。
对于春岙,要查探他究竟有什么瞒着她的秘密,若是没有便好生安顿住他,若是有谋反之心……
春晓闭了闭眼,她并不想对阿岙下手,他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是她双生的弟弟。但愿他不要让她失望。
对于谢岑丘,这不算难办,她相信谢岑丘会帮助她。
只有谢关元,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又古板又倔……
她想了想,最后想出下策,若是他一意孤行要清君侧,她便与司庭联手,将他发配去南疆,再也不准许回来。
说到发配,春晓又猛地想起了边塞那个丰靖川,如今算算时间,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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