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男子一手持剑,另一手撤下面具,冰寒月色落在那如玉琢的面庞,赫然是大魏天子。
白衣猎猎,不及男子嗓音半分森凉,魏延安再度起剑,唇角冷笑:“昔日我年幼无力,大魏江山遭你把持,借由西胡灭杀了你,本就不甚痛快,如今亲自手刃了你这狗辈,才是最解恨。”
“你是恼本王把持了大魏朝野,还是恼本王霸占了春儿?”李傲道也不拔刀,轻视着那大魏天子。
被触怒,魏延安提剑攻上。
一时剑光纷飞,衣角飞扬,飞沙走石,残菊凋落。
魏延安并不鲁莽,他自小偷偷习武,如今提剑来斩他,无非是想要亲手杀了他,即便自己力有不及,墙外便是一千禁卫军,今夜必定要这人身首异处!
“为何总不拔刀?”魏延安有些恼怒,招招凶狠,甚至险险割落了他一缕发丝。
李傲道的轻视,让魏延安又想起那些无力的岁月。不仅朝政无力插手,就连这狗贼夜夜去探小春子的卧房,自己也无法将他碎尸,积郁的仇恨令他出招愈发狠厉,偏执又疯狂。
猝不及防,一剑穿透了李傲道的胸膛,直穿心脏。
魏延安猝然成功,一时有些不可置信,收剑不住,直直没了剑柄,鲜血涌出,滚烫又热烈。
魏延安怔忪后,便是无法抑制地大笑出声。
“春!!!”
有如丧失爱侣的野兽,一声怒吼刺破黑夜,只见一道高大的黑影不顾阻拦跃入驿站院中,直直扑向那倒在血泊中的人。
那哀恸怒吼的人,赫然是,方才被魏延安亲手所杀的李傲道。
那地上那将近气绝的是谁?
大魏天子手中染血长剑咣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