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都安排好了,姐姐。这些蓝玫瑰全部送到国外,我们就结束在台湾的这一切,好好地金盆洗手。」他笑了声,额头抵着慕凡希逐渐失控起伏的胸口,「就在一周后,我和爸爸说好了,这批货送出国外,我们就自由了。」
慕凡希像是用尽了气力,尾音小了下去,却仍透着温柔的馀韵。撕开那些华丽浪荡的包装,她的柔和和重情,比慕于巧或洛泽川都还要执着:「好,我们约好了。」
她闭上眼,呼吸渐渐平顺。慕于巧顺了下她汗湿的发,倾身在额上吻了下,直起身:「好好休息,姐。」
手下有事来找,慕于巧于是指定了另个手下留下来陪着,自己出去和黑城堡商讨事情。手下靠在窗边吸菸,知道慕凡希一时半刻不会醒来,放松地玩起手机游戏。
医生遗落了听诊的医疗器具,折返回来收拾,忽听见耳语很轻很轻地传来。
「别看我,别说话。」若不是仔细靠近辨认,绝不能发现那个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女人嘴唇轻轻掀动。
医生手上动作未停,手下抬眼看了下,又转回手机萤幕。
「港口、蓝玫瑰、一周后晚上,但是待查证,等我后续讯息。」
医生收好器具,转身看也不看床上的女人一眼,大步离去。
一房之隔,商讨完毒品的转移事项后,黑城堡终于忍不住试探开口:「老大是真的相信慕凡希投诚吗?」
方才柔软尽露的黑主教早已包装回端雅的外表,语气有些遗憾:「可惜,我也很想这么认为,但那朵蓝玫瑰,或许已经说明了一切呢。」
慕凡希虽然与世无争,但并非懦弱胆小的人,对于踩到底线的人事物,她可以比什么都要坚持。这样的人一旦做出牺牲,肯定是为了保护其他更重要的事物。
「她的行为违反一般心理,一般人会为了钱或前途配合,但没有必要用毁掉自己来换取。如果姐姐她抵死不注射、不愿意用蓝玫瑰换我的信任,行为逻辑才是正确的。但她却做了,代表她背后有其他需要保护的东西,甚至比我的蓝玫瑰,还重要。」慕于巧淡淡评论。
「那您……还要让她回来?」黑城堡语气古怪,眼前的少东家却转过身,晶亮的瞳毫无保留。
「当然。我啊,永远愿意为我的姐姐破例。」他笑,「不过,身边的蛆虫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房门被敲响,被五花大绑的医生扑通一声跌落在眼前,黑城堡眼神一扫,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
黑主教优雅起身:「有查到这位医生传递出去什么讯息吗?」
手下沉着脸摇头:「很抱歉,曝露那一瞬间,他把手机甩向大海,唯一能确定的是讯息已经发出了。」
「那好吧。」慕于巧几乎有些遗憾,「拖下去。黑城堡,你亲自用刑,但我要活的,好留给我亲爱的姐姐看看。」
黑城堡阴沉地应了声,抽身出去了。
直到隔天傍晚,慕凡希才算真正醒来,浑身都是药物引起的不正常倦怠,慵懒地靠在床头,任由慕于巧一杓杓餵她极稀薄的稀饭,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吃不下。
餵完半碗,慕于巧审视她一眼,笑眼弯弯:「姐看上去气色好些了,那我们走吧。」
慕凡希眼皮微掀,声音沙哑:「去哪里?」
「去看看……那位医生是不是还活着?」慕于巧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慕凡希说出这段话,慕凡希眼皮还微微垂歛着,淡定得不自然,「顺带一提,那医生最后一个接触的是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