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除了婚后诱她偷情之外,或许还有别的路径,可以更早更快地走到她身边。
“多谢殿下体恤,云秩当真是……受宠若惊。”眼中多了分让人辨不清的晦暗情愫,云秩唇边笑意更深。
“家父虽颇为严厉,但若是知晓花献给了殿下,定会乐见其成。”
“就算有什么后果,臣甘愿冒险,还请殿下给个机会,收了吧。”
云秩低眸凝视了一眼玄扶桑手中的花,视线却被她的手牢牢抓住。
真的好近啊。
微风中,少女身上的幽香如游丝,云秩有一瞬恍惚。
此时如果伸出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拉住她的手。
云秩很快回神,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忘了现实,眼前看似触手可及的人,实则遥不可及。
“花,已经给了殿下,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他抬眸看过来的一双眼睛里,满满的,竟是玄扶桑从未见过的认真。
云秩居然会露出这种眼神?
心底有点惊奇,面上不显山露水,玄扶桑莞尔,语气转为玩笑。
“云岑那边要怎么办呢?他要是知道有人向本殿献花,大概不会管其中缘由,定要不依不饶。”
哪怕知道她只是在试探,云秩心里还是憋闷,唇边的笑不由顿了下。
随即,那笑意变浓,像是被她逗笑了,云秩无奈又深以为然般点了点头。
“唉,依云岑的性子,他要是知道了,怕是花和微臣的下场都无比惨烈。”
“所以,望殿下垂怜,”他冲玄扶桑顽皮地眨了下眼,“我们偷偷的,不告诉云岑。”
玄扶桑觉得,云秩生得很好,但比皮囊更出众的,是他身上矛盾的气质。
淡薄厌世,又偏偏像只坏坏的小狐狸,冷的不彻底,又不带一点俗媚,再细微的神态变化都会很勾人。
“殿下,您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回程路上,蝉雨还在盯着那一筐新鲜的花朵。
一束一束修剪好的四十雪被精心摆放在竹筐里。香气浓郁惑人,白色的花瓣层层迭迭聚在一起,却显得纯洁无辜。
玄扶桑见她皱着眉,一副警惕思索模样,不禁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纸张,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
“别皱眉啦。你还总笑烟雨爱操心,依我看,你也不遑多让。”
“奴婢这不是担心外人会害您吗?”蝉雨面色一红,撇了撇嘴。
她目光不经意间偏移到玄扶桑身侧的纸张上,眉头皱又了起来。
“他竟然对整座庄子了如指掌,还把事无巨细地记了下来,藏在了筐底。这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今天才临时准备的。”
“殿下,您一点都不担心吗?”蝉雨面上有些急躁。
“担心什么?是上赶着自荐,还是设了圈套陷阱,他总会有下一步行动的,等着看就行了。”
玄扶桑情绪依旧稳定,“该着急的人是别人,咱们急什么?”
“殿下!”
“四十雪不可多得,你之前已经成功制出了雪宁散,这次不如试一下新东西,定红尘怎么样?”
“定红尘?”蝉雨略一思索,就被玄扶桑岔开了注意力,“殿下是说那个残本里提到的奇毒?”
“嗯,”玄扶桑点了点头,“之前看到时,便觉得有意思,这次刚好有了原材料。”
“不过定红尘已经失传已久,连真假都不能确定。蝉雨,你自己来做,势必会很难。”
蝉雨不愧是她看中的苗子,在毒医领域的天赋几乎无人可及,这些年来本领愈发精进,只是比之沉神医,到底还是差了一截。
“蝉雨就喜欢这样有难度的东西。”蝉雨嘴角一弯,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我就喜欢这样厉害的蝉雨。”玄扶桑满眼笑意,拍了拍蝉雨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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