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地吹起楚歇玄衣猎猎,那人面色清淡,好似这世间最绝情的恶鬼。
苏明鞍了解楚歇。
他是咬住猎物咽喉就不会松口的野兽。
“放他出城。”
如今楚歇是被逼到墙角的困兽,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不敢赌的是自己。
只能退让。
***
宫城。
江晏迟幽幽醒来时,门外的祁岁已经等了有一个时辰了,同他一起等候的是刑部尚书和城门守将。
“皇后呢……”他恢复意识后立刻问。
禁卫周统领最先见到他,问过御医陛下的情况后,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陛下,赶快去西城门吧。”
“出事了。”
来不及接见刑部尚书和应天府尹。
他们只见宫女进出匆忙,皇帝陛下圣旨只来得及穿上外裳披了件大氅就立刻坐上马车疾驰出宫。
周统领说,楚歇将段娘娘吊在了城门口。
这怎么可能。
江晏迟头嗡嗡作响,只觉得很多事情乱作一团,他根本还没来得及理清一处,新的状况又纷至沓来,教人目不暇接。
根本应付不来。
楚歇。
你这次又是想做什么。
外头的雪很大,风很冷。
江晏迟心口闷痛,捂着伤口处忍着颠婆的疼痛只教人驶快些。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段瑟在刺骨的寒风中被吊了快两个时辰了,手已经白得染上些青灰。赵灵瞿在底下苦苦熬着,可看着楚歇面无表情的那张脸,又怕一张口的暴怒再惹了对方破釜沉舟。
毕竟眼下许纯牧都出城了。
如果楚歇真的想拉着段瑟一起死的话,他怕是根本来不及救下她。
积雪落在段瑟和楚歇的头顶,经久不化。
但楚歇的脸色却好像比段瑟还苍白几分。
“时间到了。”赵灵瞿跺着脚,咬牙切齿地说,“到了!”
“还差半刻钟。”楚歇看着城楼下的圭表,不知为何,声音都小了很多,像是有些体力不支似的,“别急啊,将军。”
“你给我适可而止!”
楚歇扶着城墙,将那绳索上的细雪拂落了,慢条斯理地说道:“早就说了,不要逼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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