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迟把此处看得那么死,怎么就刘副总管有这本事能把这么大一张信纸递得进来。楚歇心思灵巧,立刻察觉不对。
是有人故意将这信递进来。
楚歇眼风一抬,立刻警觉——是苏太傅。
此事不可自乱阵脚。苏明鞍为人狡诈,最喜诛心。楚歇早些年与他打过不少交道,知道他猜测人心的本事。
是了,他就觉得奇怪,分明前几日还好好的,江晏迟怎么就忽然和自己翻脸了。
原来是他在捣鬼。
他是怎么说服江晏迟扣下许纯牧的,楚歇一时间没太想明白。
赵灵瞿要杀许纯牧的动机他还没搞清楚,怎么苏明鞍也插手此事了。
他也想要许纯牧的命吗。
许纯牧到底做了什么,一个一直在边境养大的,从未入过上京城的孩子,怎么就能惹得这位四朝太傅忌惮。
难道真的要给江晏迟一刀去解锁全部剧情吗。
楚歇的思绪乱极了,解锁不了剧情的他,无论筹谋什么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眼下,只能先确认这信笺的真假。
非常时期,还是得用非常之法。好在江晏迟根本摸不透他的底细,以为将承鸾殿里头自己的亲信全部拔除,再截下往日里皮那只信隼便能彻底断了他的耳目。
笑死。
江晏迟还在冷宫里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挟病君以令天下的权臣。
小皇帝真以为自己跟他成亲了,就成了深宫里不闻窗外事的妃嫔了。
屋子里没有剪子,楚歇费了些劲儿撕扯下一片红绸,缠在窗阁一头。没一会儿,一只夜鹫扑腾着翅膀落在窗外梧桐树上。
楚歇挥笔落墨,将信纸往空中一抛。
训练有素的草原夜鹫立刻叼住了,往楚府而去。
夜鹫不同于信隼,飞得高,又几乎无声,如墨般的毛发往夜色里一去根本瞧不见影子。
没一会儿便带来了朱祈的回信。
没打听到许纯牧的消息,也不知前几日到底是出城还是没出。倒是带来了旁的确切消息——
赵灵瞿进京了,如今就关押在昭狱。
江晏迟关的。
他分明答应自己杀了赵灵瞿,如今倒好,人就在眼前了,反而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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