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信我。”楚歇皮笑肉不笑,“还说我翻脸不认账,江晏迟,我把你对我说过的话再丢还给你——”
楚歇咧开嘴笑了下,两颗洁白的犬齿分外醒目,活像只正转着歪脑筋的小狐狸,“你以为我是你过了河能拆的桥?”
“我只是想帮你查出他为何杀你。”
“你当初说得那么好听……要我以你为刀刃,杀尽世间所有我想杀的人……到如今我要你杀一个赵灵瞿,你怎么就不答应了呢。”
江晏迟未曾想到楚歇竟这般不通情理,一时间被噎住。漆黑的眸子盯着楚歇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至少告诉我,他怎么杀你的。”
“你果真是诓我,真是一句比一句好听,罢了,你不杀,我来杀。”楚歇像是无意与他争执,见他多问了几句像是推三阻四地,立刻勃然大怒,“我不信没了你,我连一个郡府山窝里的副将都杀不得了!”
江晏迟闻言一惊,立刻想将人拉住了,“我没有诓你,我……”
怎么回事。
怎么今日的楚歇,好像是比往日里更无理取闹些。
还未来得及多加思索,又见楚歇已经自行穿好了衣物,江晏迟沉声:“你去做什么?”
楚歇嗤笑一声:“都快误了时辰了,陛下。您不上朝,我得上啊。”
江晏迟听闻他这是要去朝堂上,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怕不是他心中早有些琢磨,刚刚早起的一番话也不过只是试探。
连忙三步做两步拦在楚歇面前:“你不能上朝。”
楚歇微微眯起眼,清晨的风很冷,他将白净的双手卷进袖中一派慵懒的模样:“怎么了,江晏迟,你觉得你这皇帝位置坐得很稳是不是。”
“楚歇,赵灵瞿是御北匈一战的功臣,功臣不赏反杀,那这又是个什么道理,正是因为我如今皇位还未坐稳,你总得顾全大局……”
“道理?”楚歇右眉一挑,“我行事,什么时候是按着道理来了。我不想与你撕破脸,你若不肯顺我心意,也别挡我去路。”
如此说罢,抓着小皇帝的手一掀,整个人气势腾腾地便出了寝殿。
江晏迟头隐隐作痛。他想到楚歇过往的所作所为,只怕事情不大好,忙地又追了过去。
险险地赶在他上朝前截下人,说,“不如这样,你我各退一步。我答应你想法子削了赵灵瞿的兵权,但是,这个人得答应我不能杀。”
楚歇漂亮的眸子稍稍转动,静默着道了一句很是敷衍的“好”。
江晏迟见他思索后还是想进去,将手抓得更紧:“你回去!”
楚歇故作惊愕的模样,看着自己被扣住的手说,“我不上朝,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诓我。”
“那我又怎知你有无欺我,若你在朝堂上又使出什么阴谋诡计逼迫我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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