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这语气,到底怎么回事。
非得要说的话,眼前这个楚歇……倒是很像那一日自己给他送毒酒的那个。
“陛下,这……”赵世子看向皇帝。
皇帝知道此事瞒不住他了,下了封口令,“你全当今夜什么都没看到,不要同任何人提起。赵世子,你走吧。”
“陛下,为何楚歇今日看上去分外不同……”
皇帝并不打算解释,斩钉截铁地喊:“来人,把人给朕拖——”
陛下!
“因为我有癔症。”楚歇轻轻地一句如秋风平地起,打断二人的纠缠。
“阿歇,你!”皇帝本不欲太多人知道此事,可是楚歇却将话说开了,大概还是顾念与他相识已久的情分,“我与世子相识十数年,却连此事都未曾告知世子,是我不够坦诚。”
“楚……”
赵煊看着面前这个楚歇,完全混乱了。
癔症,什么癔症。
“赵煊,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骗你。我本前朝罪臣之子,当年死里逃生,被苏太傅收养一直生活在边境……世道残酷,容不下弱小。也许是环境所逼迫,也许……是因为旁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得了这个怪病……我知道我的身体里有两个‘我’,一个善的,一个恶的。每当我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那个‘我’就会出现,不择手段,坑蒙拐骗。一开始我并没有太在意。可渐渐地,那个‘恶’的一面出现得越来越多,而我几乎只能在深夜里出现,到现在,我能维持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你说得对,我这样的人别说当身居高位了,连活着……都不应该。”
这些往事,江晏迟也是第一次听楚歇说。
楚歇的本意是让赵煊对自己敌意不要那么大,方便套话。
可这一连串话说出来,赵煊还没什么反应,江晏迟反而一下往他怀里钻,阿歇,没事了……我应该早点遇见你……
啊这。
恕我直言,你那时候还没出生。
楚歇稳住表情,推开小皇帝,只看着赵煊,继续铺垫情绪。
我知道,他因为仇恨,不公,怨怼,做了很多残忍的事情。我没有那些仇恨的记忆,所以我才能得到这片刻的宁静。实际上我与他本就是一人……他犯的所有罪,我都该一同偿还。
“楚歇……”
赵煊傻了,完完全全呆立在原地。仔细琢磨后心渐渐沉重了。
你……你,果真会有这种事,你……不可能,你如今在骗我是不是……怎么可能呢……
赵煊,我救过你的。在上次你给我一杯毒酒的时候。楚歇声音静默,你以为,如果你当时面对的是‘他’,你能有活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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