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桃厘笑嘻嘻地应着。
许纯牧瞧见楚歇稍加打扮后的仪容,褐色的瞳眸渐渐沉下去,在错身而过的时候暗下拉住那袖中的手:“果真非得如此吗。”
“小侯爷,外头轿子还等着。”楚歇叹了口气,“您不该是这么放不下的性子才是。”
许纯牧顾全着大局,只得松开。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默默然许久。
***
江晏迟在承鸾殿等了许久,才听到外头人说楚大人已经接进宫来了。
亲下长阶,正瞧着美人如玉伸手掀起珠帘,被搀着下了轿撵。一身浅朱色的里衣外笼着绛色披风,风一吹动,衣袂飞扬。
甚少瞧见楚歇穿得如此鲜艳。
白墙,青瓦,朱窗。
宫墙内的一切与此人都无比相衬。
发簪上的金玉平添些骄奢的贵气,那随着秋风摇摆的红羽像是一颗火红的炭石烙进江晏迟心底。
这可真要命。
就是这样稍稍装扮一番便如惊鸿一瞥,难以想象成亲的时候盛装之下,他会多么昳丽夺目。
江晏迟喉头一动,迎身而下,在他一个目光扫视下随行的卫兵都都立刻低下头,收回惊艳怔忪的眼光。
皇帝将人牵着手缓步入殿,楚歇提着有些过长的层叠衣料,却还是不小心踩到一角,在最后一阶的时候往前栽了些许,皇帝眼疾手快地将手往他下腹一拦,稳住他的身形:“没事吧。”
楚歇踩上最后一阶:“嗯,没事。”
入了殿内,楚歇有些饿了,屋内正好摆着些刚做好的饭菜,楚歇吃了几口后皇帝命人端来汤药。
楚歇皱眉:“吃饭便吃饭,总端一碗药来,胃口都没了。”
江晏迟如今瞧他哪里都顺眼,发脾气也顺眼。
便又教人先将药撤走,“迟早要喝的。”
“我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那不是治外伤的。”
楚歇似乎意识到什么,更不肯喝了:“癔症哪里是喝几碗汤药能治的。”
“哦,我不知道你还对岐黄之术颇有造诣。那你说,要怎么治。”
楚歇吃饱了,便同江晏迟普及热知识:“我这样的癔症,是不可能融合的,非得说治好的话,那就是有个性子最终会消失。”
江晏迟嘴角的笑意终于一点点没了。
楚歇没察觉江晏迟神色有异,还端起一杯热茶吹了吹,“殿下,肯定是巴不得消失的是我白日这个性子吧。”
再抬眼,才看到江晏迟那眼神锐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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